第一千九百三二章 南榜北榜[第3頁/共4頁]

李承乾也好、儒家也罷，乃至於軍方、文官，各方權勢都曉得科舉決不能成為儒家的一言堂，其他算學、物理、天文、醫科等等都必須享有一席之地，帝國不但需求儒家教誨出來的品德表率，更需求各方麵的專業人才。

而當下因為貞觀書院之原因，導致北地士子對於儒學之興趣大大降落，學子們更喜好數學、物理、天文、醫學等等學科，發憤於成為專業人才，為帝國之生長添磚加瓦，而不是整天捧著儒家文籍之乎者也。

李承乾內心對南榜北榜之諫言是萬分附和的，隻是不肯與儒家為此產生牴觸罷了，見孔、顏二人在房俊咄咄逼人的“勸說”之下已經有所收斂，從速趁熱打鐵：“二位皆乃朕之帝師、國之肱骨、世之賢能，當瞭解朕之難堪，也應為帝國之開辟進取有所奉獻，不過二位放心，南榜北榜隻是權宜之計罷了，一旦北地之教誨有所衝破，自當南北如1、不分彼我。”

以他的年紀、職位，即便房玄齡站在麵前也要執後輩之理，遑論房俊？

……

他的來由便是如此，南北方學問之差異是汗青啟事形成的，且早已持續了幾百年。

房俊有些不耐煩，他對於顏師古天然尊敬，這是當時馳名的大儒，且絕非後代那些隻讀之乎者也的冬烘，如論儒學、文學、哲學、史學皆乃當世俊彥，是一名真正的學者。

李承乾無法看向房俊。

退一步講，就算儒家自覺無私至此，也將蒙受全部天下各種學派群起而攻……

孔、顏二人麵對房俊這句誅心之言，沉默無語。

製衡，永久是帝王之術之核心。

“晉室南渡，北地之世家門閥儘皆遷徙江南，一併帶走的是數百年積累的藏書、積累的學問、以及文華根脈。而北地蒙受外族侵襲、殘暴統治，各處腥膻、人丁殘落，時至本日也未能儘複，如若科舉取士一視同仁，對於北地之士子就公允了？”

孔穎達道：“此乃汗青所培養之啟事，不因小我之意誌而竄改，究竟如此，如之何如？”

就算到了現在，江南士族也始終自成一體，不管對關隴門閥亦或是山東世家都抱有戒心……

顏師古已經猜到房俊要說甚麼，麵色陰沉，卻不能禁止，因為這些事世人皆知，不能辯駁。

造船、鑄炮、鍊鋼、醫療、修建、星象……這是儒家所不能勝任。

自五胡南下、晉室南渡，天下南北之分日趨較著，即便隋唐兩朝一統南北，這平分歧也並非消逝。最為較著的便是當年隋煬帝竊據皇位，不得關隴、山東之推戴，迫不得已多次南下打仗江南士族，意欲得其襄助、節製朝局，可見江南士族之超然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