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黨爭之憂[第2頁/共4頁]

李承乾略作沉吟，點頭道：“此次畢竟環境告急、事出有因，過後朕會在軍機處上提及此事，與諸位軍機大臣商討，做出定奪。”

就在遮風的棚子裡，馬周捉筆寫就一份災情陳述，將潏水決定之成因、封堵過程以及而至使之喪失都具陳其上，事無大小一一記錄，而後謄抄兩份，與房俊一道簽書畫押，一份送往工部備案，一份送入太極宮呈遞陛下禦覽。

但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又豈能畏難而退、淡然視之？

房俊斜眼覷之：“這是誇我還是罵我？”

軍隊是帝國之基石，但也是一柄雙刃劍，若不能予以束縛極有能夠演變成為一頭不成控之怪獸，必須戴上嚼子，不然如果隨時擇人而噬，如何得了？

馬周無語，無話可說。

房俊笑著和他碰了一杯，飲儘後笑道：“如何總感覺你本日話裡有話？”

軍權乃是大忌，任何時候都要置於統統之上，以房俊今時本日之權勢、職位，即使打殺了一名朝堂大員也冇甚麼大不了，天子自會予以迴護，可私行調兵，卻必定使得天子猜忌之心日甚，一次兩次或許冇甚麼，當長此以往豈能不埋下隔閡？

這類事就是要防微杜漸，即使有調兵之權，也該當從底子上完整根絕。

馬周早已命人生起篝火，在河堤下搭建了簡易的防風棚子，王方翼派人歸去虎帳取來衣物，興教寺又送來幾大鍋薑湯，一眾兵卒在棚子內脫下濕透的衣物，用熱水擦洗了身子換上乾爽的衣服，再一大碗滾熱的薑湯灌下去，薑水的氣味刺激得眼淚橫流、鼻息暢達，喪失的體力便一點一點規複了。

既然房俊早已曉得這個事理卻還是我行我素，要麼恃功而驕野心收縮，要麼另有所圖用心為之，以他對房俊的體味天然不會是前者。

馬周大笑道：“你如何想就如何是，歸正我不曉得揣摩民氣。”

房俊與千餘兵卒自水中爬出，一個個凍得麵色青紫、渾身生硬，失溫極其嚴峻，即便是房俊的超強體質亦是麵青唇白、瑟瑟顫栗，更遑論彆人。

麵對李承乾的斥責，劉洎有些無法，他曉得房俊在天子心中的職位無可對比，卻未曾想到其信賴程度竟然如此之高，不但將軍權儘數托付，乃至主動給房俊留下一道插手政務的裂縫，隨時等著房俊更進一步完成“軍政一體”的權臣之路……

馬周抹了一下嘴巴，瞥了一眼悶頭大吃的王方翼，曉得這是房俊的親信麾下，以是也無需躲避，緩緩說道：“測量天下田畝之事，我始終感覺有些激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