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偷雞的賊[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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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咎不明以是,今後躲閃,卻認得來人中為首的老者,作揖道:“祁老先生……”
“我……當然曉得……”
祁散人坐在屋簷下的凳子上,翻撿著籮筐中的野菜野草。他見有人一邊洗著衣裳,一邊眉飛色舞得意其樂,不由獵奇問道:“你半夜出門,天明才歸,尚不知所救何人,眼下又去了那邊?”
曙光初現,晨靄淡淡。風華穀煥然如新,遠近山色如黛。
無咎尋個凳子坐在中間,兩手一碰,乾裂的泥土帶著卵殼碎開,從中暴露兩個瑩白的雞子。他將之舉起,對勁道:“以泥土封裹深埋,便不怕被烤焦了。而你儘管燒火,那裡顧得很多,且嘗一個……”
山伢子聞聲不消上學,樂得直蹦高,還不忘轉頭甩個鬼臉,搶先跑出了祠堂。
無咎詰問:“那書院……”
無咎也輕鬆起來,適時出聲道:“祁山,莫再調皮了,以免家中長輩顧慮,且回家用罷早餐,速來書院……”
祁老先生固然德高望重,卻聽不得有人誹謗他的孫子。他悶哼了一聲,神采丟臉起來。山伢子的爹則是衝著無咎歉意一笑,意義是先生不要介懷。
祁老先生逼問道:“那老朽問您一句,有冇有偷吃村裡的雞?”
無咎直截了當道:“雞子,當然是從母雞的屁股而來,不然怎地……”他見無人承情,也不客氣,一口一個,眨眼間便將兩個雞子吞下肚子,噎得連連捶胸,好一會兒才覺舒坦,卻不忘問道:“老道……可曾傳聞過靈霞山?”
山伢子帶著淚痕,來回閒逛著右胳膊。看其景象,傷勢已然病癒。
祁散人看著香噴噴的雞子,很想伸手去接,又心生猜疑:“雞子從何而來?”
祁老先生非常嚴肅地咳嗽一下,尚自哭喊的山伢子頓時乖乖收聲。而他還是撫須點頭,難以置通道:“先生夙來為我祁家村所恭敬,竟然……竟然偷吃村裡的雞……”
不就是幾隻雞嘛,又何需求這般讓人尷尬呢!更何況眾目睽睽之下,叫先生我顏麵何存!
“哎呦、祁散人在上,請受小生一拜!且說說靈霞山……”
祁老先生,有著5、六十歲的風景,鬚髮灰白,麵色紅潤,身子骨非常結實,卻神采焦心,拱了拱手,轉而催促道:“我孫子傷勢不輕,速請散人前來診治!”
祁散人則是站在門前持續高低打量,稍顯不測道:“你公然救人去了,倒也命大……”他固然躲在屋裡,對於院內的動靜卻也有所耳聞。而他後一句話頗具玩味,莫非他早已料定有人死去?
無咎將胡亂洗好了的長袍晾曬在祠堂走廊的繩索上,應道:“散人能掐會算,又何必多問。”
又是菜湯,昨夜可被害苦了!
無咎搶太短劍,回身拜彆,換了身潔淨的衣衫以後,又拿著沾滿泥汙的長袍走出屋子,在水缸前漿洗起來。在外流落的兩年間,衣食住行都要本身脫手。現在的他早已不複當年的養尊處優,隻是一個寒酸度日的教書先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