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記得那年雪上飛[第1頁/共4頁]

於月月傳聞傳授已經扛過來了，表情稍安。但還要硬撐著，被佘文芳和佘文秀硬逼著到裡間去睡了會。佘文芳和佘文秀，則輪番關照著傳授。

虞鬆遠腦筋一下子就炸了，這下完了，傳授和陳教員這回要倒大黴了！

虞新民也說，“你之前的傷太重了，是內傷，一向冇好。此次大雪，百年一遇。天寒天凍，你和傳授每天要去掃雪，被凍大了，傷寒過深。我和大哥籌議了一下，遵循這個方劑，再吃幾付，漸漸調度，得對峙半年時候，不能粗心。”

這些手握鋼槍、人高馬大、威風八麵的民兵們，在四個十三四歲、手握笤帚的娃娃麵前，竟然不堪一擊，很快就抵擋不住了，被打得屁滾尿流，狼狽退到圍觀人群以外，無地自容。

虞新河兄弟倆又到了王鳳家。

正在與“四類分子”們一起剷雪掃雪的虞鬆遠，俄然聽到大喇叭裡播送說：

周昆羞怒交集，嘴上拿著大喇叭，大聲大呼道：“反了反了，‘四類分子’後代造反了，我以政治隊長的身份嚴厲號令你們，頓時繳械投降，交出對抗改革的‘四類分子’。念你們年幼無知，反動大眾能夠既往不咎，不然，結果自大，結果自大！”

但是就在此時，內裡卻已經“乒乒乓乓”地打得熱火朝天起來。佘文芳拉開門縫，兩人吃驚地看到，門外雪花紛飛，人影閒逛，兒子虞鬆遠正帶領三個小兄弟，與六七個成年民兵纏打在一起，且愈戰愈勇。

“周隊長，傳授沉痾一個禮拜了，大夫都下了病危告訴。陳教員連著咳血，病情減輕。我大我媽、我小爺小嬸為搶救他們兩人，三天三夜冇睡。我小爺為抓藥，半夜裡冒著大雪步行上縣城抓藥。你卻不顧存亡，要來抓人，叨教，你的憐憫心哪去了？！”

這可如何辦，又不答應大人們脫手互助，虞新河兄弟倆思慮再三，既不能對抗活動，但性命關天，也不能不管。因而，佘文芳便命虞鬆遠帶著三個小兄弟，代替傳授和陳教員插手掃雪。

連著二禮拜時候，都是四個小孩子，代表傳授予陳教員掃雪。其他的“四類分子”都有定見，我們也有孩子啊，我們也有病，為甚麼我們就不能讓孩子們替我們掃雪？賣力把守“四類分子”任務勞動的民兵冇法，隻好將此事向周昆陳述。

虞新河與虞新民輪番評脈後，都長長鬆了一口氣。王鳳急問，“大哥、小哥快說說，現在如何樣？”

天已經快亮了，虞新河對木頭人一樣的於月月說，“他嬸子，傳授冇有大礙了。你也不要累垮了，去睡會。讓舒同陪著，醒了叫你就行了。”

見兩人暫無大礙，虞新河和虞新民兄弟倆，這才歸去補覺。

民兵連長虞鬆春走進隊部，明白反對民兵上門抓人，“周隊長，不能去抓人。傳授已經病倒一個禮拜了，能不能熬過這個夏季都難說，老陳也不斷地咳血。你這個時候去抓人，不是要送人家一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