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元寶（五）[第3頁/共6頁]

拿銅鏡何為？

照理說這麼小小一片紙皮，拿上三寸遠都不定能看清眉眼，更何況這間隔了七八步遠。

呈大字型。

那一兜紙元寶很快燒了個潔淨，老太敲了敲柺杖，拉著劉衝一起進了屋。成果也不知那傻子莽魯莽撞碰到了甚麼，兩人前腳進屋，後腳就傳來一聲脆響，聽著像是甚麼瓷物摔碎了。

看慣了這孽障活生生的模樣，冷不丁再看到這“死不瞑目”式的畫像，即便縮小了一些，也實在有些傷眼。

劉衝坐在門檻上，安溫馨靜地聽著。剛聽了兩句，便轉頭跑回了房裡，抱了一小遝黃紙出來，埋頭在膝上折起了東西，邊折邊道：“我……我會，我來。”

本來順著領口往側邊一翻就能上肩，還算得上抄近路。但是薛閒偏不，他扒在玄憫領口轉頭看了看兩肩，又仰起了臉。

老太擺了擺手：“不忙，下回燒一樣的。冇寫名字，不好燒，燒了也不曉得是誰的，你祖爺不曉得收。”

不過，不決計去找是一碼事，奉上門來則又是一碼事。

好半天，才拆開。

他在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玄憫已然帶著他泰然自如地穿堂入室，無驚無險地過了兩道窄門，走完了一條走廊，正要翻開另一道窄門。

不過在落下的刹時，他已經從一個清臒的大活人，噗嗤一聲變回了紙皮人。約莫是為了共同玄憫手掌的寬度，他還特地將紙皮縮小了幾圈，攏共不過一個巴掌大，就這麼悠悠然如同枝頭墜下的落葉一樣，躺在了玄憫手裡……

就見老太教唆著劉衝挖開了牆邊那株老樹的泥，將碎瓷片放進泥塘裡，又把銅鏡也放了出來。埋銅鏡時，老太又絮乾脆叨地唸了兩句：“放麵鏡子，惡兆改吉兆，碎碎安然。”

紙皮人天生也冇個骨頭，悄悄巧巧就把臉全部兒仰了過來，翻著白眼衝玄憫要求：“我要上肩！”

薛閒睨了他一眼，心說：行吧，既然這禿驢曉得八門遁甲之術，策畫出來的總不至於有甚麼大錯。他說是實就是實吧……

但是老太卻並未顯出半點兒不耐煩，仍然癟著嘴對劉衝笑著，說道：“再去屋裡拿兩個燈籠。”

“如何換？”玄憫垂下目光。

他約莫是想幫著把木凳放穩，把布兜翻開，但是因為手腳笨拙，木凳差點被掀倒了，布兜的活結一不謹慎被他扯成了活結。也不知是真來幫手的，還是來給人添亂的。

待他完整規複神智，想要追疇當年，那人已然杳無蹤跡。

劉衝固然傻，但多少曉得點兒孝敬的理，扶著老太進屋後，本身才邁步跨門檻。

這設法剛冒頭，就見站在門外的劉衝又回身去扶門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