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邊聖門下走狗[第1頁/共3頁]
他問道:“周天以內可有魔門?”
黑袍白髮人點點頭算是回了一禮,道:“我姓陸名厄,寨裡人都叫我鬼醫。能練到起碼練氣頂峰的境地還冇虧空而死,卻又不像兵家將門那些人一樣渾身藥味兒,你是用了甚麼體例?若能教我,前提隨你開。”
“先生,門外另有一頭青牛一匹白馬,管飯不?”
楊雄戟雖是讀書人,卻最看不慣這般神神叨叨的矯情姿勢,悶聲道:“魔門也能稱賢麼?”
“那便牽去馬廄,如果草料不敷,就采選些性溫的草藥好了。”
陸厄輕柔地撫摩動手中的頭骨,開口問道:“殘暴好殺滿手血腥者可謂之魔?如此古之名將皆不能逃。斷情絕性不尊倫常者可謂之魔?如此舍家求道之輩儘在此列。為一己之私而苛虐天下者可謂之魔?如此天子以天下為私庫萬姓為家奴,其罪大當誅!”
楊雄戟不知二哥哪根筋不對,竟學著寺廟裡的和尚跟人打機鋒,心中升起幾分模糊的不安,故作不耐道:“老陸啊,俺不管甚麼善惡,這晌午就要到了,到那裡去祭這五臟廟哇?”
陸厄看向兩位客人,劉屠狗咧嘴笑道:“隨便給點兒吃的就行。”
尤其妖異的是,這孩子的呼吸極其悠長,的確細不成聞,不知是天賦異稟還是修煉了奇特的吐納功法。
他穿了件較著裁剪過卻還是有些肥大的破古道袍,頭上挽著道髻,插了一根白骨簪子,手中正捧了一小捆乾柴,一對烏黑的大眸子子盯著劉屠狗腰間的屠滅刀在看。
陸厄聞談笑道:“本來魔便是你!”
劉屠狗心中一驚,在院中扳談了這麼久,他可並冇發覺另有第四小我在。
陸厄麵色穩定,暖和道:“斷肢再續即便不死也是個廢人,換心也獨一兩成掌控,更何況常常救一人便要殺一人至數十人,不是統統人都情願賭,也不是甚麼人都賭得起。”
“哦?”白髮人轉過身來,麵色如嬰兒般細嫩紅潤,眼神中卻帶著一種滄桑冷酷,他的手中鮮明握著一個白生生的人頭骨,光滑圓潤,想來方纔正在細細把玩。
楊雄戟不肯定道:“這……是人皮?”
一個稚嫩的聲音自劉屠狗與楊雄戟身後響起,兩人猛地轉頭,就瞥見一個七八歲的孺子,小臉白淨紅潤、靈氣非常。
“方纔張金碑還說寨裡私鬥的底線是不致人傷殘,你卻說有本領接肢換心續命?”劉屠狗驚奇之餘質疑道。
劉屠狗搶先穿過後門,就見院中擺了很多晾曬草藥的竹筐,一個穿玄色長衫的白髮人背對二人立在當中,不知在做甚麼。
被扔在寨中門路上的二人都是有些撓頭,這先登衛當真是名不虛傳,硬是冇半點兒大周邊軍該有的模樣。
“你我便是。”
劉屠狗俄然就想起了老狐狸,細想卻又似是而非,當日各種謎團,至今也冇法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