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 誌不在此 賀舵主夜度清寒[第1頁/共4頁]

竇紅蓮很有些啼笑皆非：“你用刀跟世人講事理，就不是弱肉強食了？”

竇紅蓮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曉得劉屠狗此言是在迴應她方纔那句“你也配”，禁不住啞然發笑，心道此人當真記仇，半點虧都不肯吃。

竇紅蓮瞪大了眼睛，饒是她出身魔門，此前也未曾見過如此離經叛道之人，不成思議隧道：“固然持刀自強我是極附和的，可這以力服人，究竟是哪宗哪派、哪部經籍上的佛理？你如此謗佛，就不怕門中師長不容、清理流派？”

劉屠狗倒是毫不在乎：“我師曾言，我這一脈當中有當頭棒喝、助人頓悟的法門。這便是以力說理的例證，更彆提我入門時所接受的，何止百倍於此。”

竇紅蓮不屑道：“弱肉強食罷了，這世道向來如此，即便是神通論道，又何嘗能夠免俗了？”

在劉二爺看來，當日斷頭舍財，雖與他入山求道的本心暗合，可若非老狐狸以力相迫，即便他再有慧根，怕也是不肯的。

竇紅蓮聞言麵露鄙夷之色：“在折柳驛時我就瞧出來了，彆看你出身不凡、修為也高，卻不知從哪兒學來這一身愛記仇好算計的小家子氣。朝廷就不說了，但凡是聳峙至今的世家、宗門，哪個不是求賢若渴、廣納英才？唯其得人，方能氣運昌隆。你的南衙能養得下多位宗師，單憑這一點就要強過很多在處所州郡作威作福的宗門、世家了，我隻怕你誌不在此，又怎會把你拒之門外？”

竇紅蓮似是對此早有預感，抬手打斷道：“我天然曉得。你不吝獲咎汝南王，也要殺羊泉子為部下報仇，霸道放肆的性子連同護犢子的名聲已然傳開了。若非如此，我早就直接去找任西疇了，哪兒用得著等你點頭。”

“重修北宗？”

劈麵被人輕視，劉屠狗罕見地冇有辯駁，而是點了點頭，欣然道：“我當然怕，當日在天門山上親眼目睹魯絕哀刀意摧山，我就曉得了怕，怕到明知他殛斃無辜、罪大惡極，還是冇有膽氣拔刀。一向以來，我都深覺得恥。”

何謂禪，雖有老狐狸心印相傳，倒是以功法為主，時至本日劉屠狗還是不甚瞭然，隻好含混其辭道：“其中奧妙，一時也說不儘，你隻需曉得，當頭棒喝是禪，在宮中時你說我心中本無一物，吃飽了撐的自尋煩惱，那也是禪。”

竇紅蓮的目光緊緊盯著劉屠狗，當真隧道：“你這是在為部下謀退路，本身卻公然誌不在此。你外結公西氏，內裡吸納了很多大旗門後輩和西北刀客遊俠兒，再加上得天獨厚的阿嵬，現在西征期近……說說看，你是想學滅國掠地、殺人如麻的戚鼎，還是想學伐山破廟、奴役鬼神的靈應侯？”

“與其等著宗門裡那些固步自封、不思進取的故鄉夥入土，而後與同門爭奪、分潤多出來的那點兒宗門氣運，還不如本身開疆拓土來得痛快。以詔獄的權勢，拔擢個大宗門出來也不算難事。如何？你如成心，我許你一個副宗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