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虎頭軍機強項令（下）賀舵主夜度清寒[第1頁/共4頁]

“本日老夫厚顏登門，你曹虎頭內心不定如何罵我呢。是不是覺著我這個故鄉夥太不見機，給你添費事了，並且遠比外頭那些人費事很多？”

俞達點點頭，笑容溫暖，卻又冷不丁開口問道：“憲之啊，如果我冇記錯，你出身清河曹氏吧？”

他沉默半晌，又看了看俞達的神采，心中已是瞭然，慘淡道：“俞侯，這是陛下的意義？”

是以即便曹憲之一回府，就叮嚀家人將大門緊閉，任憑誰來都不準放入，門外這些個或是心頭熾熱或是滿腹冰寒的諸位大人們兀自不肯拜彆，硬是將整條巷子擠了個滿滿鐺鐺。

現在，曹宅書房內，撤除曹憲之，換了一身便服的俞達鮮明在坐。

俞達嘿了一聲：“如何，非得將軍頓時死、懦夫陣前亡才遂了你的意？你去內閣幾個部堂的內院、樞密院各司的旮旯角、內廷裡無人問津的偏僻院子乃至各大教派門閥裡瞅瞅，一定就找不到一兩個像你當年一樣名聲不顯、苦熬光陰的老祖宗，這本就是各家的秘聞地點。”

文官且非論，北軍大營中盤根錯節的諸多將門立即聞風而動，不等曹帥傳召，各位家主已紛繁帶著族中後輩英才登門求見。

俞達嗬嗬笑道：“曉得為甚麼我對你這卷司馬氏的兵法愛不釋手嗎？”

禁軍一係連同全部京官圈子已然傳遍了，曹憲之曹虎頭被天子拜為六師大夫、總理騰、甘、涼、並四州平戎事，許開平戎幕府、奉旨選練西征中軍，如此顯赫威權，可謂二百年來僅見，比之當年鐵騎西征前的戚鼎也不遑多讓。

“厥後好不輕易回了京，又在樞密院平狄司副使任上蹉跎了八十年，眼睜睜看著身邊的同僚換了一茬又一茬，到了厥後，新來的掌司使就任，反而要先向我這個部屬存候，還學著宮中寺人們的端方，叫我……叫我老祖宗！”

聽到此處，曹憲之頭頂已然見汗，怔然很久，才道：“聖明無過陛下，朔方曹氏，確是清河曹氏分支。臣代曹氏，謝陛下隆恩！”

曹憲之聞言有些迷惑：“恰是，隻不過我平輩兄弟當中超卓的未幾，現在都已過世，後輩更是不肖無人，特彆見我受了戚鼎扳連，再無出頭之日，就斷了來往。待我入值軍機，又巴巴地派人來攀親戚，被我儘數打出了門去！嘿，到現在，曾經偌大的清河曹氏，已是泯然世人了。”

曹憲之悚但是驚：“清河曹氏如此膽小妄為，竟摻雜進奪嫡中去了？

散朝以後，這位老懷德侯隻是換下朝服、略作粉飾，就在一個僻靜處上了曹憲之的馬車，固然必定瞞不過也不必瞞過天子及一乾故意人的眼睛，總歸能省去很多費事。

曹憲之悄悄記下此事，向俞達拱拱手，算是承情。

“哦？公西氏的動靜也算通達，大朝會之前就曉得自家的存亡存亡，將要落到你曹虎頭掌中？也對，若無這點道行，公西氏也掙不下現在的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