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頁/共4頁]
“你是害臊了。”昭宛也不知說點委宛的話,昭瑾聽後,卻不是害臊地責怪她,反而是沉重地歎了口氣,說:“如他那般人,隻盼著能相敬如賓便好了,他身邊歌姬舞姬各色美人不知凡幾,我隻是他的老婆,是符家的長女罷了。”
昭瑾蹙眉不該,金氏點了點她的眉頭,“我兒,你是女子,哪用想那般多,好好治好內宅,便是了。兵戈治軍,自有他們男人去操心。”
昭宛握了一截樹枝,在花廳裡比來比去,初六站在中間看,不由笑道:“二孃是想跳劍舞嗎?”
“呀,那待我梳洗以後,頓時就去。”昭瑾很歡暢,看來看綾羅錦緞比偷看將來夫君更讓她歡暢。
但昭瑾卻並不那麼信佛,平素讀讀佛經也就罷了,並不會每天都跪佛堂,是以對嫁奩裡的十尊銅佛,她實在是不解——一兩尊便也罷了,二十尊也實在太多了。
固然昭瑾已經有所籌辦,她要嫁的李公宗子恐怕並不是多麼體貼老婆的人,但聽金氏說李大郎前來迎親也帶著歌妓舞妓,這就不但是體貼不體貼了,而是對迎娶她這件事貧乏尊敬,如此,昭瑾即便想粉飾,卻也難以粉飾臉上透暴露的絕望。
昭瑾說:“等想吃的時候再吃吧。”
此時被初六輕喝,便從速進了屋,對昭宛說:“金夫人出院子去了,大娘子請二孃您去她那邊用午膳。”
而青竹並不知晏子,也不知楚王,乃至對河東劉公,也隻是聽過罷了,但她明白昭宛話裡對她的鼓勵,她跪在地上訥訥不知如何迴應昭宛,隻在以後更儘力地乾活。
“我兒,我不為你考慮,我為誰考慮。”金氏發笑。
昭宛點頭應了,“好,我這便疇昔。”
“不是你叫我來吃嗎?”
乘風堂是前院和正院中間的一座大屋子,因它在前宅和後宅之間,偶然候家中男仆人會在內裡待客,偶然候女仆人也會在內裡隔著簾子見男客。
一想到乘風堂,昭宛便覺得是能夠去看一眼那李家大郎,聽昭瑾懶懶問:“姨母讓我前去是為何事?”
昭宛聽她這番話後,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答覆,隻好沉默了。
“並無甚麼事,隻是要嫁去李府,不免惴惴罷了。”
昭瑾說道:“如何能夠不知?這事李公和父親部下將士都知。”
昭瑾又看了一遍後,道:“如何二孃的嫁奩,也在這上麵嗎?”
但昭宛並冇有在乎她臉上的疤痕普通,還對劉嫗和青竹說:“晏子使楚的晏子,身量矮小,受楚王挖苦,但也不見他就在楚王麵前失了顏麵;現在河東劉公,據聞麵色特異,神采紫黑,眼睛白多黑少,也做了節度使。青竹隻是額頭上有塊疤罷了,說不得她今後另有大造化,阿奶你買了她,恰是買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