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雪夜悲歌[第3頁/共5頁]

第一片雪花落下時，他似有所覺，伸手接住，見它溶在掌心，微微一笑。

“下雪了？”

青年文士動機一轉，恍然，點頭道：“我這就去安排。”他說著就要轉頭分開，不料身後男人忽道：“越之。”

薛寅搖了點頭，轉向霍方，“一會兒屍身運走前，霍老讓統統人確認這些人確切冇了呼吸脈搏再脫手。”

當朝明王――也就是獨一的異姓藩王柳從之，悄悄一笑，笑畢複又一歎，“你去吧。彆的做好應戰的籌辦。我剛纔獲得動靜，薛朝新天子派了人出來。”

路平謹慎翼翼地抱著孩子，“回陛下，主子剛纔順口問了，這孩子是孤兒，冇人管。”

路平聽著小孩脆弱的心跳聲，顫聲道：“陛下宅心仁厚。”

“可歎出了我這個敗類，偶然向學，廢弛家聲，犯上反叛。”袁承海苦笑著感喟，隨即話鋒一轉，“這顧均我有些許印象，他四年前才中探花，由此入仕。學問倒是做得很不錯，就是不知他也會帶兵兵戈？”

這麼小的孩子，冇人照看，如果扔給禦林軍，多數也是個死。薛寅看一眼那孩子，忽地神采一凝，隻見那小孩眼睫微微一動，竟是緩緩展開了眼，復甦了過來。他瘦得幾近不成人形，皮膚皸裂，麵色烏青，唯獨一雙眼睛非常標緻，瞳孔烏黑，眼神極亮。

霍方神采沉重，點了點頭，沉聲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陛下仁心，霍方敬佩。”

顧均幾近在麵對一個必敗之局，但是值得稱道的是，他的血是熱的。

袁承海思忖半晌：“父親論名譽，隻怕真比不過顧源。不過爺爺的名頭才真的是清脆。”

小孩非常溫馨，冇有說話，也冇有行動，就如許看著薛寅，眼裡透出渴求之色。

柳從之點頭，“袁氏一門書香家世，令尊令祖父皆是大儒，特彆是令祖父，桃李滿天下，受人恭敬。可惜我是無緣得見了。”

如果柳從之曉得貳心中考量，大抵味讚一句年青人天賦不差，總算不是個草包，不過也僅止於此了。

薛寅目光一轉，也看到了那小孩，是個小男孩，不過五六歲大，瘦得幾近皮包骨頭，骷髏似的一個小人。他問路平：“你家有幾兄弟？”

帶回宮？路平一怔，看著懷裡的小傢夥，按理來講，如許的小傢夥要進宮隻要一條路，閹割。

“越之。”男人轉頭，微一點頭，“你傳令下去，立即開赴，我們最好趕在徹夜渡瀾江。”他昂首看一眼天氣，悠悠道：“這場雪下的是時候啊。”

薛寅麵上現出些許諷刺之意，冇再說甚麼。轉頭問路平，“這小孩父母還在麼？”

“此次又是誰？”袁承海挑眉，“他們另有多少兵力？”

那要如何帶回宮？這麼個臟兮兮的冇幾兩肉的小東西，要用甚麼名義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