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震懾[第1頁/共4頁]

下一番話……卻將這兩種猜想均踩得粉碎。

席蘭薇腳下一停，黛眉微微蹙著，昂首凝睇他半晌，短短一歎：“雖是為做戲給旁人看、讓她們不敢再下毒……可臣妾是真驚駭。”

她說著，心中再一次劃過世人方纔的反應。陸充華和徐容華麵色清冷無甚竄改，不過衣袖卻交疊在一起，是在袖中相互握了手，可見也嚇著了；邱夫君和兩個選侍全都麵色慘白，彷彿反應得有些過甚，不過這三個本也膽量小，如此非常普通；慶姬清楚地嘲笑了一聲，但她先前和杜氏交好，對本身早就敵意分瞭然，如此幸災樂禍實在普通――若當真是她，她大抵反倒不會如此，心虛之下必然粉飾心中稱心。

畫外音：你這不是演技變好了，你這是男女搭配乾活不累……

她的眉頭蹙得更緊了，麵色又有些不天然地發白，默了斯須，悄悄言道：“殺人於無形……也還罷了；太醫說會‘神智昏聵、形同瘋顛’，那陛下對臣妾的最後一點印象，就是……臣妾是個瘋子。”

她的下頜悄悄一顫，稍稍停頓後，又道：“不但要臣妾的命，還要臣妾的夫君今後想起臣妾便滿心討厭，臣妾怎能不怕？”

“不要……”席蘭薇低低哭泣著，掙出一句話；複又抽泣一陣子，抬開端來望著他，聲音更提了三分，再度道了一句，“不要！”

“陽間本就……很可駭吧。”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眼淚還在往下賤，卻又帶著兩份淒淒的笑意，“臣妾纔不要身後還見到那人……見了心煩，再說……心機暴虐的鬼老是更可駭些，萬一……萬一臣妾打不過她呢？”

“稟娘娘。”太醫一揖，沉了一沉，略順了順說話，將剛纔稟過一遍的事情說得更加清楚了些，“妍昭儀娘娘命臣所驗的，是一種奇香，數種藥材一併製成，粉末極細，撒入空中幾尋不得。如此極易吸入，持續少則兩三月、多則半年，可致人神智昏聵、形同瘋顛，而後喪命。”

神智昏聵、形同瘋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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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彆人……

是以仍如舊去處景妃問安,太醫太醫正查著，查出成果後決計不敢擔擱,必然立時來舒顏宮回稟。

席蘭薇的目光漸漸地掃過在坐世人，眼中帶著無儘的不安與不信賴，卻將能“看到”的都看進了眼裡。

她倒吸了一口氣，闔上雙目試圖平心靜氣，黑暗中卻更怕了些，貝齒淺一咬，看向太醫：“大人，本宮精力不濟有些光陰了，不知……”

袁敘照實稟說：“聽聞淩晨在殿門口發明些東西。昭儀娘娘謹慎，感覺也許和剋日精力不濟有關。”

舒顏宮靜莊殿。

他略一笑，不屑她的解釋：“真怕？”

世人一時都懵了，感覺她是不是已經被那藥粉弄得“神智昏聵”。天子聽得啞笑一聲，手指在她的淚痕上一撫而過，給她的答案非常合她情意：“誰說你們在陽間還能碰上了？心機暴虐之人，還想入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