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震懾[第3頁/共4頁]

方纔他那句反問也不過是半開打趣，目下看來……開過甚了。

“稟娘娘。”太醫一揖，沉了一沉，略順了順說話，將剛纔稟過一遍的事情說得更加清楚了些，“妍昭儀娘娘命臣所驗的，是一種奇香，數種藥材一併製成，粉末極細，撒入空中幾尋不得。如此極易吸入，持續少則兩三月、多則半年，可致人神智昏聵、形同瘋顛，而後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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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蘭薇腳下一停，黛眉微微蹙著，昂首凝睇他半晌，短短一歎：“雖是為做戲給旁人看、讓她們不敢再下毒……可臣妾是真驚駭。”

“彆怕。”他輕勸了一句，手重撫著她半垂在身後的秀髮，又道，“有我在。”

就連早已知情的席蘭薇也驚懼不已。許是怕嚇著她，楚宣冇有把話說得太清楚，是以她覺得，這藥用得久了，最後便是一死了之。

……她在想甚麼？！

下一番話……卻將這兩種猜想均踩得粉碎。

還好……

究竟是誰下的這毒，的確蛇蠍心腸！

“並冇有……”她持續擦著眼淚，闡發得很誠懇，“陛下就是對後宮‘昏’點，朝政腐敗著呢……”

分歧於昔日晨省時的敦睦，本日格外沉肅。在坐嬪妃均是垂眸屏息，誰也不敢出聲，怯懦些的則直接麵色發了白，纖纖十指不斷地打著顫。就連景妃，也錯愕不已，怔了半天賦問太醫：“你說……甚麼？”

畫外音：你這不是演技變好了，你這是男女搭配乾活不累……

是以仍如舊去處景妃問安,太醫太醫正查著，查出成果後決計不敢擔擱,必然立時來舒顏宮回稟。

她說著，心中再一次劃過世人方纔的反應。陸充華和徐容華麵色清冷無甚竄改，不過衣袖卻交疊在一起，是在袖中相互握了手，可見也嚇著了；邱夫君和兩個選侍全都麵色慘白，彷彿反應得有些過甚，不過這三個本也膽量小，如此非常普通；慶姬清楚地嘲笑了一聲，但她先前和杜氏交好，對本身早就敵意分瞭然，如此幸災樂禍實在普通――若當真是她，她大抵反倒不會如此，心虛之下必然粉飾心中稱心。

“此事……”席蘭薇遲疑著，再度衡量一番，終還是道，“先不必查了……臣妾自知遭人嫉恨已久，撤除這個也另有下一個。倒不如換個門路，好生震懾一番，讓她們曉得，她們能夠嫉恨臣妾，倒是動不起臣妾的。於臣妾而言，也許反倒添份放心。”

恰是議著火線之事，袁敘也不敢滋擾太多，僅是低言了一句“妍昭儀請旨傳太醫”，便見天子眉頭一蹙，定了下神，道：“準。”

她的下頜悄悄一顫，稍稍停頓後，又道：“不但要臣妾的命，還要臣妾的夫君今後想起臣妾便滿心討厭，臣妾怎能不怕？”

她再度點頭，任由他攬著她送她歸去落座，假作不知四周其他宮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