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坦白[第1頁/共4頁]

二人俄然相互不說話了，袁敘天然感覺出不對，謹慎翼翼地跟著，一樣不敢吭聲。

這番話以後，強撐著的平靜終究通盤崩潰，心中頓時亂成一團，驚駭一層高過一層，很快就將她圍得完整，逃也逃不出去。太驚駭那成果了……被他親口廢了或是直接賜死……

席蘭薇沉默，少頃，微微上揚的唇角勾起些許苦笑：“瞞了太久了，不想再瞞了。離穀旦也不遠，待得昏禮以後，就當真成了伉儷……臣妾不能瞞夫君一輩子。”

她點了點頭，垂首保持著沉默。霍祁略一點頭，又帶著幾分不信，輕笑道：“究竟是有多不好，能讓你怨到違背六道循環、如此重活一世？”

“真是出乎料想啊……”霍祁低低地歎了一聲，彷彿有點自嘲的情感異化此中。靜了一靜，他轉過身來，掃了她一眼，“照這般說，傳你是妖，也不滿是謊話。”

統統都不是因為她會猜，更不是因為她無聊之下愛讀閒書、學會了“夜觀天象”。

她現在卻拿不準，今後是不是另有命再看看宣室殿。

“是……”她極力安靜地應著，聲音已有些發虛。六道循環、轉世……彷彿並不該是如許的。這番經曆，於他而言、乃至於她本身而言……約莫都無異於她曾嫁過一次人。

“我瞞不下去……”她拚力搖著頭，珠釵的流蘇晃得混亂，接下來的話語中，沙啞較著了很多，“你乾甚麼待我這麼好……你如果待我差一點，我都能夠忍著不說的。”

“陛下……”她愕了一會兒，很快，又接管了他這反應。原也並不確信他能接管的，不然她也不消瞞這麼多光陰、直至明天賦有勇氣說出。

“以是你並不怕再受一遍了，是麼？”他一字字地問她，每個字都很輕，連貫出的一句話卻在她心中一刺。

他冇有反應，安靜得彷彿冇有聞聲這些話。席蘭薇又笑了一聲：“奉告陛下這些……臣妾一點也不悔怨。陛下接管與否，臣妾冇法擺佈，臣妾隻想讓本身活得開闊些――哪怕這開闊隻要一時半刻，也好過對陛下欺瞞著活上安穩的幾十年。”

霍祁沉了口氣，凝睇著她。她和幾年前他初見她的時候，彷彿冇有甚麼辨彆。固然已生過了兩個孩子，她的麵龐卻還是無瑕似玉。乃至……連神采也那麼像。

直聽得他一僵。

“臣妾……是活過一世的人。”

但是做不到，一想到對他另有欺瞞，她就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做他的老婆。乃至連張氏“托夢”時所說的話，都成了一道魔咒，繚繞心頭久久不散，讓她感覺，若她不說……張氏所言遲早會成真。

霍祁回想著，禁不住地一聲低笑。遂而又再笑不出來，稍一喟，淡聲道：“很多時候，朕都奇特……你到底為甚麼曉得那麼多事情，卻冇想到，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