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省親[第2頁/共4頁]

席蘭薇入殿時，宮人們正在布膳。發覺到天子投過來的目光時足下悄悄一滯，複又提步行上前去，若常下拜。

想答話又說不出聲，餘光瞥見有宮娥持著筆墨走來，直起家子，執筆沾了墨，在宮娥奉上的以檀木托盤墊著紙上寫了下去：“昨日父親生辰，循禮盛裝。本日生辰已過，從簡為好。”

也不知霍祁是猜到了她的意義還是歪打正著，那藥味道平淡得幾近聞不到甚麼。蘭薇曉得那是金愈散，極好的創傷藥，難製難尋，也就是父親交戰多年身上舊傷多了家中經常備著她才得以曉得。

“朕就不該信你那話。”很久，聽得他緩緩道出如許一句。又是冷酷的口氣，彷彿異化著點自嘲，“退下吧。”

霍祁想著笑聲蔑然，前些日子那一出為了儘孝求見的好戲，公然還是裝的。

蘭薇頜了頜首，施禮辭職。那話裡諷刺得明白，她清楚天子內心是如何想的，他如此看她全然不值得驚奇。下拜時覺出本身有一抹淡笑浮上唇畔，也不知是欣然多些還是無法多些。

思來想去也冇能想出個以是然，霍祁掃了袁敘一眼：“袁敘。”

袁敘肯定無疑隧道：“六月二十九……”

上一世已與父親陰陽兩隔多年、這一世又為竄改局勢迫不得已翻了臉，這回……給父親祝壽，是至心但願父親能過得舒心。

與蘭薇侍寢分歧，侍寢之事在後宮如同曇花一現――而後她不但再冇見過天子，更是連依例該有的晉封都冇有；探親卻分歧了，宮中嬪妃多，能回家探親的便是不得寵也多是高位宮嬪，蘭薇這入宮兩個月又夙來不被天子所喜的……能得此“殊榮”實在奇特。

這麼一場暴雨過後，地上積水不免，加上冇甚麼大事，是以霍祁非常“善解人意”地冇在早朝後再另招朝臣進宮議事。

眉頭一皺，霍祁感覺有甚麼處所不仇家。因為她不會說話？彷彿不是，這事他早已曉得，啟事也人儘皆知，冇甚麼奇特。

直接導致了本日早朝時大半官員頭一件事是因未著官服而賠罪……

就隨後宮群情吧，也就是一時的事，待她探親返來，她們天然很快又會曉得，她仍舊是不得寵的。

霍祁回思著方纔本身想接著問下去的話――想問甚麼來著？感受口中噎著似的，彷彿冇甚麼要問的了？

霍祁輕怔，扭頭問袁敘：“明天甚麼日子？”

“去傳她來。”口氣中生了些許煩躁，彷彿是不由自主地就叮嚀了這話。明顯感覺是她先前作了戲，又萬分想親口問上一問似的。

兩次承認引得天子嘲笑出聲，凝睇她的目光中添了森意，一字一頓地問她：“那你又為甚麼提早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