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道無奈，舊事已矣，徒曾惆悵[第2頁/共4頁]

衛雁從父親的書房出來，耳邊猶反響著父親的話：“為父即將兼管戶部，這幾日會有很多人上門來賀，你幫著你母親，將家中諸事安排安妥。你母切身懷六甲，年紀不比你大幾歲，她有不殷勤之處，你多擔待，莫在人前掃了她臉麵，她畢竟是衛府主母……”

衛東康上前將老婆擁入懷中，柔聲道：“辛苦夫人！夫人受委曲了！”

崔氏不過二十三四歲，容顏姣好，梳著百合髻，頭上插著兩把鳳翅鑲紅寶石赤金髮簪，鳳嘴處墜著長長的細珠流蘇，鬢側並排三隻絹布芍藥花，襯得容色紅潤，氣質華貴。

衛薑出了正院，穿過花圃，卻被一人攔住。抬眼一看，隻嚇得她三魂不見七魄，自家宅院裡，竟遇著了個外男！

“我不奇怪的。孃親，我底子不奇怪。”衛薑撲在母親懷裡，心中號令著，為何要生我在衛家？

崔氏對勁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夫人放心，已令人將她打殺了，奴婢親眼瞧著他們把屍身送出府的，轉頭有人問起，便說懼罪自裁了，誰也查不到我們頭上來。”

這下衛薑再也忍不住肝火，抬手就甩疇昔一巴掌，口中痛斥：“登徒子！不要臉！你看那裡呢？”

燈火透明的主院中，紫苑手中拿著一件厚緞麵披風，披在正在對月入迷的夫人崔氏肩頭，道：“夜間風涼，夫人如果覺著冷，不若回屋安息下吧。”

“不必了！”衛薑頓時惱了，“你是才女，甚麼都會的，我隻是塊朽木罷了，那裡配與你一起？”衛薑言罷，扭身便走。

衛薑覺得他將本身錯以為丫環，也不說破，指著身後道：“公子是崔夫人的表親吧？夫人的院子在那邊，穿過花圃，過了阿誰水榭，右轉直走半晌便是。”

一個慈眉善目標中年婦人帶著幾名嬤嬤走了出去，崔氏上前施禮，喚道：“大姐！”

衛府仆人新任戶部尚書，諸事龐大，崔氏有孕，恐怕有甚麼閃失，不肯放崔凝娟歸去。

“阿誰飄紅，可措置安妥了？”

衛東康回府時，已是三今後。聽聞管事們將諸事稟報過後，他大步走進主院。不顧施禮存候的丫環們，他獨自推開房門，內裡紫苑含笑打了簾子，道：“聽聞老爺返來，夫人親身籌措酒菜，這會子才換了衣裳，正等著老爺呢。”

彼時，她還年幼，與衛薑整日膩在一處，一同讀書，一同窗琴。兩人隻相差一歲，發矇都是同時的。可垂垂的，高低便分出來，衛雁在琴藝上有如神助，聽過一遍的曲子，立時就能一音不錯地彈下來。彼時，年幼自大的她曾道：“衛薑，你如何連一首完整的曲子都彈不下來？你學得太慢了，我不能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