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賜死[第1頁/共3頁]

看清了那男人的模樣後，衛薑尖叫一聲，嚇得腿都軟了。

隻見他敞開的衣領上，滿是紅得發黑的血跡。那汩汩鮮血，正從脖頸處一個大洞中不住地往外冒。

蔡姨孃的目光，超出抽泣的衛薑，落在衛雁臉上，“薑兒，你去洗把臉，不管明天如何，你都得挺直腰板，固執地活著！孃親有話叮囑你姐姐，你先去，嗯？”

衛薑的眼淚，一下子流成兩條小溪。她抱住蔡姨娘綿軟有力的身子，淒聲呼喊，“孃親，孃親！”

“原覺得，這個奧妙能夠瞞你一輩子……”蔡姨娘笑了，“報應，來得真快啊……可惜，我見不到薑兒出嫁的模樣了。”

“他有冇有，有冇有……”他打量著她，鎮靜得麵無赤色。

衛雁道：“黃鶯，瑩兒，小綠，喬兒，你們都跟著，莫走散了。”

屋外，衛薑就著半盆不知何時打來的水洗著臉，小丫頭們神情嚴厲地守在門前。徐玉欽手裡捏著一片樹葉，坐在樹下嗚嗚吹奏那曲纏綿的“子衿”……

衛薑吃驚過後，驀地想到蔡姨娘。她原是要與衛雁同去姨娘處的，誰料竟被那群刁奴堵在屋裡。她們這裡已經亂成如許，還不知姨娘那邊環境是多麼卑劣呢。

徐玉欽丟開那男人，回身搜尋衛雁身影。

衛雁垂垂沉著下來，用力地搖了點頭。

碧雲閣內一片烏黑，吹亮火摺子，見四周是雜物，摔破的花瓶，踏在地上的衣物，混亂不堪的床鋪……

衛雁縮在桌子上麵，手裡握著一支染血的雙股金釵，她披頭披髮，衣衫不整，烏黑的肩頭露在內裡，手上身上滿是血。

“我不想的。但是，我彆無挑選……”

徐玉欽大步衝出來，見一名壯漢將一個綠衣女子壓在地上，他雙目噴火，上前重重一腳踢去，“找死！”

隻見內裡七零八落，桌椅倒地，櫃門大開，嫁妝內的紅豆散了一地。一個男人俯臥在床上，一動不動。

眾女皆低聲哭了起來。

徐玉欽笑著鬆了口氣，眼淚卻不受節製地滾落下來。差一點，他的雁妹就被那粗人毀了！

他蹲身看向桌底，眼睛不由潮濕起來。

宇文勁手上的禦筆掉落在地。

“擬旨！擬旨！宇文睿之正妻左氏、良娣莫氏、孺人尹氏、獨女宇文蕙，全數處斬，立即處斬！首級掛在城樓上示眾！”

“皇上，不好了！廢太子被人劫走了！”

徐玉欽伸臂將她拉出來，不顧她的掙紮，用力地將她抱住，“雁妹，彆怕，彆怕，我來了。是我！”

衛薑已經得空去猜為何孃親有話不對本身說，而要向衛雁說，她點點頭，靈巧地帶著瑩兒下樓去。

衛薑痛哭出聲：“孃親，如何辦，父親活不成了，我們也要被貶為奴婢！為何我們如許薄命？好不輕易熬到明天，卻還是落個為人奴婢的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