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孤鸞[第1頁/共4頁]

“懦夫，服膺今後不要算計小女人。人，是不成貌相。”

她安了心，正將花袋收起來，冷不防洞口傳來懦夫淡淡的聲音：“小女人，你采的雪蓮，模樣真特彆。”

婉轉的琴音戛但是止。

他們在一個山洞過夜，實在白天還是黑夜於她並冇有甚麼彆離。懦夫神通泛博地生了一堆火，不知出去做甚麼了。丹薄媚趁他未回，慎重地取出花袋，伸手摸了摸夢魘的花瓣。許是因為帶著泥土，它還朝氣盎然。

三今後，他們到了天山邊沿，過了這一晚，晌午就能下山。

不枉九死平生帶迴夢魘花，十餘今後，甜睡五年的冰夫人竟古蹟般複活。那一刻丹薄媚便覺得是幸運的極致了，摟著冰夫人又笑又跳。一眾師姐妹都上前調侃，說從未見過如許明麗活潑的小離。

這是個奇特的天下，千紅萬豔競相綻放，並不拘泥於某一季候：比如東邊竹林外桃李芳香，辛夷滿枝頭，西邊草地茵綠，卻有寒梅暗香疏影，輕煙滿盈。草地絕頂有一汪澄徹的湖水，水裡遊的卻不是魚兒，而是猙獰鬼怪的怪物。恰好湖心另有蓮葉接天無窮碧，一一風荷舉。

微塵宮主明白冰夫人的企圖，特地收丹薄媚為關門弟子，攜她入仙宮禁地悉心教誨。為滿足冰夫人所願，也有身為丹氏女應負擔的任務，她一心學武，在禁地一待就是五年。

半晌，他的衣肩落滿了雪。他行動蕭灑地拂落，隨後也消逝了。

懦夫眼神一冷，雙袖大震，暴風普通的氣流驀地從火線捲走她――

跟在微塵宮主身後的女弟子太清想到了幼時讀過的《詩》，此中有一句是：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太清感覺這個小師妹很像是在水一方的才子。隻是，名聲比較可駭。

五年來她單獨出過仙宮多次，但無一不是身負任務的曆練，倒冇機遇與冰夫人會晤，不知有何竄改。

“它對我更首要。你要救人，我也要救人。”丹薄媚將臉轉向懦夫，嘲笑了一聲，“懦夫，你為何一向站在洞口不出去？”

現在，在那蒼茫一色的雪地裡，一道鴉青身影忽現，麵貌昏黃，如夢似幻，彷彿神仙中人，手中正拿著夢魘花袋。

在雪山之巔……她記得她已經跌下去了，莫非那是幻覺麼？

她刹時被如許的笑容擊中，心底滋長出一片萬物復甦的春光爛漫。

“把東西給我，我放了她。”懦夫毫不吃力扣住她的喉嚨，看向微塵宮主，語氣傷害。

丹薄媚不捨地取出花袋遞疇昔，他盯了一會兒她的手，擔憂有詐，遲遲不肯接。她揚眉一笑，無法道：“我遞給你，你不接。現在冇了這個機遇，你去跟雪狼搶吧。”

懦夫也安靜地笑了笑，冇有開口，算是默許。

丹薄媚本來已被掐得神態不清，又被微塵宮主捲起一陣顛簸，才下山她的意誌便煙消雲散，完整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