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追思[第1頁/共4頁]

朵兒故作受傷之態道：“哪能等閒就忘呢，為了這個，可冇少給夫人罰跪呢。每次受罰可又是姐姐陪著的。夫人一看姐姐陪跪，頓時又心軟了。哈哈。。。。。。”

白度母：神的稱呼。指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聽朵兒這麼一說，她方似孩兒般地笑起來：“朵兒，我還記得那邊冰糖葫蘆的味道呢，甜中透酸，酸中夾甘，入口即碎，一點碴也冇有。”

朵兒想提示她，那都是她的錯覺。樂聲，舞影，都是錯覺，不過是心中的念想罷了。可又於心不忍。自從讚普逝後，她的魂也隨讚普去了。對故鄉的馳念更是一日比一日激烈。

雪雁在心內歎了口氣，實在，最大的仇敵不是尺尊公主，不是象雄妃勒托曼，也不是那奸滑的恭頓副相，而是光陰。光陰纔是自已最大的仇敵嗬！並且，是無可克服的仇敵！英勇善戰的戰神鬆讚乾布，不也輸給了無情的光陰麼？

雪雁充耳末聞。不，她不是李雪雁了。早就不是了。

雪雁兀自一笑：“是啊，我竟夢迴到長安街頭，他年青時的模樣。厥後又夢見我逃竄，他騎著馬追逐我，把馬鞭甩得‘啪啪’直響，叫著我的名字讓我停下來。”

邏些城：今拉薩市

既然是冇有答案，那就罷了。朵兒收回紛繁迭亂的思路。再勸道：“姐姐，天氣已晚。我們先回吧，這會老爹可該焦急了。”

是嗬，快三十年了。朵兒看著這片不知伴隨了她們三十年，還是她們伴隨了它三十年的雪域高原，撫心，她們還回得去嗎？三十年前，她們從旨和親來到這片荒涼，瘠薄的地盤時，從不敢想過有歸去的一日，連動機也未曾有過。

“朵兒，你感覺我還回得去嗎？”雪雁頓了一下，又似喃喃自言道：“我回不去了，我的心在這裡，我如何還回得去呢？”

“是，他像拎羊羔子一樣把我拎上他的馬背。”

剋日，高宗天子的旨意傳來吐蕃，說要遣使臣把她迎回大唐安享暮年，以榜樣她為大唐吐蕃兩國邦交的支出。旨意傳來，舉國一片嘩然。邏些城內更是民氣惶惑，更有流言傳大唐天子接回她後，便會再次起兵討伐吐蕃。

遠處，欲遠還近。遠者，關山萬裡，眺之遠遠難及。近者，彷彿繁華的長安城，豪華的大明宮，就近在天涯。天涯卻天涯。二十多年了，她深愛著的，感化著她畢生心血的邏些城，及城外寺廟蒼勁沉渾的鐘聲，彷彿也不知不覺長了年紀。

天然，有大唐這個背景在，鄰國諸如契丹，泥婆邏，吐穀渾等，也不會更不敢與之為敵。可眼下，大唐新皇一道旨意便要帶走她，帶走他們心中的“白度母”，他們驚駭，民氣惶惑及諸多測度也是不免的。去留可就是她的一念之間。

吐蕃：今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