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殘瓔珞[第3頁/共5頁]

歎了口氣，拿了張椅子放在榻邊，端起那碗，夾了幾樣菜蔬布好，便連著筷子一起遞到她麵前，溫聲道：“雖說本年不得大宴，這膳還老是要用，莫要率性了，快吃吧。”

當然，現下自是全然分歧了。

馮正眼中閃過一絲對勁的笑，隨即又正色躬身道：“寄父這般說，倒叫兒子惶恐了。這天下事陛下的天下，端方也是陛下定的端方，老祖宗和寄父平常教誨兒子要儘忠主子，恪守本分，兒子時候服膺，不敢有忘。”

黃瓦朱牆以內也是這般，日頭冇下簷角後，便墮入了沉寂。

開口便是這句話，高昶雖說早已想到，仍不由火氣上躥，但看她那蕉萃的模樣，卻又有些不忍，隻得強壓肝火，淺笑著又把碗筷向前送了送：“莫提彆的，你先把飯菜吃了，萬事都好籌議。”

“這事已轟動了朝堂，那廝矯詔欺君，企圖挾持你外逃，衝犯大行皇後晏駕，此前還假傳聖旨，將你私藏在自家府邸中，這些滿是極刑，本日早朝，群臣都在上書彈劾，朕便是故意赦他，也抬不過天理國法……”

望著麵前那身血痕斑斑的皮、肉，貳心頭升起一陣稱心之感，嗬聲嘲笑道：“朕隻是獵奇，這些個東廠奴婢整治起自家督主來是多麼風景，現下瞧著，這般肮臟處所公然與你相配的緊。”

他苦笑一下，冷冷道：“陛下許了你甚麼好處？無妨說來聽聽，替了我的職役，隻怕不能吧？”

不必多問，他所說的便是這同來之人，自他們出去那刻起，徐少卿便已在留意，見那人身形乾癟，微躬著背，固然臉孔隱在兜帽之下，仍覺似有些眼熟，隻是冇有十成掌控肯定。

“嗬，笑話，朕想殺你這奴婢便如捏死螻蟻普通，顧念皇妹做甚麼？”

說著，目光斜移，落在高昶中間那人身上。

泰山崩於前而色穩定，道儘途窮時而身不平。

“遵旨。”

他說著向前兩步，湊到近前，唇角傾斜著笑道：“兒子曉得寄父現在恨不得將兒子扒皮抽筋，剁碎了喂狗，隻是……忠孝不能分身，自古都是這個理兒，在朝廷大義麵前，千萬躊躇不得，寄父疇前不也是這般說麼？兒子謹遵經驗，提及來也算是儘了孝道。”

高曖咬著唇，實在聽不下去，驀地回過甚來，顰眉道：“是我本身不肯吃，卻要打她們做甚麼？還要再多傷幾條性命麼？”

這牢中的氣味實在有些難忍，高昶抬手扇了扇，掩鼻望他一笑：“那是天然，就這般要了你的狗命，也未免過分便宜，朕這裡的確有幾句話，待說完了再送你上路不遲。”

這話說得謙遜，實則卻儘是誇耀之意。

幾名內侍天然明白他的意義，扶了那兩個宮人起家，便一起退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