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且遠行[第3頁/共5頁]
頓了頓,便又道:“母後若冇彆的事,兒臣上麵另有些事,這便辭職了。”
顧太後也冇再留,目送他半躬著身子出了門。
她頓了頓,便抓緊兒子的手:“那丫頭做出這等事來,本是不該寬恕的,但若真措置了她,定然傷了你的心,又念她是個不幸人,母後也不想多加究查,隻是現在再不能留這丫頭在宮裡了,你乾脆也收收心,不必沉淪於她。至於那徐少卿,無妨也一起放了,免得那丫頭尋死覓活,再生出事來,恰好也趁機將東廠裁撤了,遂了你的情意。”
顧太後聽完,也抓著他那乾枯的手握了握,點頭道:“你說得對,當孃的和兒子哪有隔夜仇?我曉得分寸,唉……就盼著這事兒從速疇昔,我也想好好平靜平靜,不像現在這般操心了。”
高昶神采一滯,眉間立時擰結起來:“母後莫要曲解,皇妹她已絕食兩日,水米不進,兒臣是怕她有個三長兩短……”
他麵色冷沉,毫無新春正日,社稷改元的欣喜,徐行近前,勉強擠出一副笑意,叩拜施禮道:“兒臣叩見母後,恭賀母後新元之喜,福壽綿長。”
中間幾人圍到近前,為首阿誰身材壯碩的顫顫地抱起拳來:“督主大人……”
“不必說了。”
顧太後張口結舌,驚詫望著他,雙眉隨即擰起,笑容也轉為了滿麵急戾:“你這是何意?母後好言好語地規勸,你卻擺出這等麵孔,另有半點人子之孝麼?”
焦芳又靠近了些,捱到她身邊,低聲道:“你自來都是個急脾氣,陛下也是這般,三兩句話一頂就要熗火,這便甚麼也勸不得了。稍時陛下來了,可彆像前次那般唇刀舌槍的,究竟是母子連心,你好言好語的說,陛下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隻要能勸得他轉意轉意,今後也就不消這般煩惱了。”
高昶唇角抽了抽:“母後的意義是……”
顧太後看著兒子神情困頓,麵色也不好,不由心疼得短長,拉著他起來,並膝在軟榻上坐了。
此中一個肥胖的身影略顯吃力地攀上了車,斜靠在木櫞上,抬手將罩帽稍稍向後扯了扯,暴露那張慘白的俊臉,淡淡一笑。
…………
那宮人回聲去了,未幾時便見換回了那身赭黃色團龍袍的高昶撩簾而入。
“著內閣擬旨,司禮監焦芳自侍三朝老臣,嬌縱高傲,無旨肆意出入宮廷內苑,實有不臣之心,念其大哥,入宮數十年亦有微勞,免其極刑,馬上罰往西山守陵,永不得返京。”
說話間便扯上了正題,公然還是一樣的急脾氣,壓不了太久。
徐少卿抬手打斷,仍舊淡然道:“你們跟了我這麼多年,名為部屬,實則便如兄弟普通,昔日情分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莫要做那婦人之態,我常日最瞧不得的便是這個。隻是……東廠今後裁撤,你們今後也不知到那裡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