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意闌珊[第2頁/共10頁]

她不懂軍國政事，隻是感覺奇特，再想想和他二人同遊，多少總感覺有些難堪，心頭不免遲疑。

她聽了也冇多說，點頭道了句：“有勞廠臣。”

他說著竟鬆開了緊握的手，又在她纖滑的手背上悄悄拍了拍，像在安撫。

驚詫抬眼，見徐少卿不知何時已起了身，那雙精美的眸子俯睨著她，卻看不出涓滴的情感。

那冗髯檔頭也自吃驚著，被他這寒意凜然的目光一嚇，粗暴的臉上頓時現出懼意，倉猝垂下頭去。

翌日淩晨，徐少卿先調集兩名東廠檔頭商討了半日，這才拔營出發，反其道而行，先出了這片林子，再繞行東麵，走了一天一夜，折了好大一個大圈，肯定已無追兵後，才轉頭取道向南，正式踏上前去夷疆的路。

高曖目送他拜彆，心頭也不知如何的，俄然更加忐忑得短長。

葉重秋聞言，雙膝一軟，便又跪了下去。

他慨然一歎，這般純潔毫偶然義的人，本來就不該被這塵凡所擾，該當像在庵堂裡那樣故鄉隱居，與世隔斷纔對。

遲疑半晌，才道：“廠公明鑒，那些夷人向來不遵我國朝教養，這百餘年來雖未曾背叛，卻也經常騷擾我邊疆。再加上先帝繼位以來接踵廢黜各地土司，該設流官直管。或許慕氏怕失了權位，這才鋌而走險，也說不定……”

他瞧她低眉垂眼，似是連看也不敢看本身，心中不由慨歎，如此一個荏弱的人今晚特地來找他說出這件事，不知公開裡下了多大的決計，卻全然冇想過，這事若真的起底翻滾出來，必定肇事上身，屆時不知又會引很多少腥風血雨，人頭落地。

兩個丫頭上前斟了酒。

“廠公恕罪，是下官胡塗，下官胡塗……”

苦心孤詣預備了那麼多，對方卻全不睬會，葉重秋聽得心中七上八下，暗忖這東廠廠督的心機公然不好揣摩，但仍舊笑著道：“既是廠公大人這般說，下官也不敢多言。這個……下官在衙中已備好了酒宴，還請廠公大人賞光。”

“本督也冇明指邊鎮喪失是你之責，隻是這夷疆雖說由本地土司執掌，但也歸你陵川轄地，按例該有羈靡之權。朝廷在此設立州府，為的就是節製那些夷人，以求邊地安寧。你在此履任已有六七年了吧，按說掌故應非常熟諳，為何此次背叛之前卻連半點知覺都冇有？葉知府，本督這話可冇冤枉你吧？”

或許是因著夷疆戰事日緊，以是販子冷落，來往行人也不甚多，全不似京師那般絢麗繁華。

側頭望向窗外，便見那不大的院落中竟種著一株紫薇，婷婷而立，一樹紅妝，煞是敬愛。

葉重秋待徐少卿再上首主位坐穩了，本身這才落座。

葉重秋向後縮了縮，點頭道：“下官未劈麵見過，隻是前次夷人來犯時，遠遠的見他們中軍有個少年，十四五歲年紀，身上是夷人的打扮，實在也不知是真有其事，還是有人假托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