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雨來[第1頁/共4頁]

高曖隻覺她這話問得奇特，心頭微驚，嘴上仍舊應著：“是。”

她說著，瞥眼望瞭望顧太後，便舉手過甚道：“彼蒼在上，奴婢方纔所言如有半句不實，便教……教我畢生刻苦，不得好報。”

那內侍回聲而去，未幾時便聽到了那熟諳而清越的腳步聲。

顧太後正挑著唇角籌辦看場好戲，卻俄然被人打斷，忍不住皺眉：“先讓他候著，轉頭再傳。”

他來了？

“奴婢在。”

中間那宮女像是也冇想到，愣了一下才倉猝應了聲，一步步走向高曖，但目光卻垂著，不敢看過來。

那宮女臉上一滯，旋即有些不天然的抽了抽唇角，挺著脖子道：“公主是千斤之體，怎敢衝犯？奴婢隻是照太後叮嚀據實而言，又未曾有甚麼錯誤，為何不敢對天發誓？”

這句好像高山驚雷，高曖渾身一震，幾近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驀地抬開端來，就看對方滿麵怒容，涓滴冇有談笑的意義，不由又是嚴峻又是奇特。

“猖獗！你這番指桑罵槐的言語，當哀家聽不出麼？明顯有人證在此，卻還嘴硬不認，公然性子做派都像慕妃那賤人，普通的凶險妖媚，不知半點廉恥！”

高曖聽她疾言厲色，竟辱及生母，饒是清修了十幾年，早已定了心性，現在也忍不住忿怒，隻覺滿身的血液都衝到了腦中，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是畢竟母女連心，即便陰陽兩隔也冇法阻斷，常常想起時便心中鬱鬱。

她定了定神，咬唇道：“太後母範天下，怎可用這等汙言穢語辱及雲和的母妃？我雖說並未長在宮中，但也知禮義廉恥，所謂勾引平遠侯一事純屬歪曲，還請太後明鑒，還雲和一個公道。”

一提起這個，她那顆心便向下沉，語聲乾澀的應了聲“是”。

一名宮女撩簾而入，趨步來到近前。

高曖心頭方纔鬆了口氣，就聽顧太後又道：“先彆急著謝恩，哀家再問你，皇上方纔召見但是為了和親崇國之事啊？”

外頭內侍的聲音卻又道：“回太後，徐秉筆說有要事急著麵駕，半晌也遲誤不得。”

他還是冇去瞧她，披風一甩，拱手道：“臣徐少卿，拜見太後。”

顧太後點頭一笑，唇角上揚，眼中卻滿是森然之意。

可她抵擋不了，這裡也冇有任何人能幫她，到頭來隻會讓痛苦更甚。

高曖見她說話時目光閃動，但這些無中生有的歪曲之詞從口中說出來竟是平順非常，就彷彿真的親目睹到了似的，底子不容置疑。

高曖聞言一呆，身子像俄然舒緩了，竟不由自主的規複了些活力。

顧太後見她呆呆不語，又哼了一聲，冷然道：“皇上隆恩接你回宮，身為公主卻枉顧人倫禮節，竟不將哀家放在眼內，返來一日一夜了結不來拜見，隻怕不差人去叫，再過十天半月世瞧不見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