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百年一場空[第4頁/共5頁]

郭氏這才移開身子，冷哼道：“看在族長的麵子上我不攔著，隻是這一家子今後倘若惹出甚麼費事來，可彆牽涉上我們家。”

想到這裡，董姨孃的發急與忐忑竟一掃而光，隻剩下痛快與不捨。

下了書院的程揚跑出去：“父親，我餓了。”

程修文烏青著臉目光下移，落在他手中荷包上。

程揚又驚又怕，被程曦一把攬入懷裡：“冇事，冇事，父親喝醉了，說胡話呢！”

是了，老太婆連親孫女都能動心賣給一個瘸腿的糟老頭子，另有甚麼做不出來的？遲早有一日，老太婆會鼓動老爺把她賣到妓館去的。

攤主聽了心中一喜。

兩今後，把家中統統物件儘數變賣的程曦雇來兩輛車，一輛裡坐著神采麻痹的父親與幼弟，另一輛是板車，拉著一口薄棺，他坐在薄棺旁守著，喝得醉醺醺的祖父不肯坐在另一輛車上，一樣擠在這裡。

董姨娘捂住了臉，手指觸到黏糊糊的東西，鬆開手一看，鮮明是方纔被孟老夫人吐到臉上的濃痰。

如果之前，這類紈絝他看都不看一眼。

酒醒後的程修文喊道：“董氏，給我倒杯水。”

“老爺返來了。”董姨娘把繡了一半的枕巾放在一旁，迎了上去。

天將近黑了，車子總算到了程家莊，卻被人攔下來。

程修文冇再理睬季子，裡裡外外找了一通冇有找到董姨娘，抬腳去了孟老夫人屋子。

想他也是堂堂進士出身，入過翰林院的，再如何樣也不能淪落到畫春宮圖的境地，且是這類肮臟不堪的畫麵！

“母親，您彆這麼想，兒子實在畫不出來――”

程修文不是草包，那裡看不出孟氏是被人活活悶死的，而脫手的除了不見蹤跡的董姨娘，另有甚麼人！

董姨娘被推得跌坐歸去，手正巧按在了繡花針上，慘叫的同時鮮血頓時流出來，灑落在未完工的枕巾上。

“國法？在這東城，小爺就是國法，你一個窮擺攤的跟小爺講甚麼國法？”

濃烈的酒氣讓她心下一鬆。

她潤了喉嚨，躺好後更是喋喋不休：“你這個掃把星，自打把你扶正，家裡就冇出過功德！我看趁早該讓老二把你賣到妓館裡去，還能割幾斤豬肉返來吃！”

這一日攤主按例擺好了桌案，筆墨方纔取出來，就有一塊碎銀子被人扔在桌上，骨碌碌打著滾一向滾到攤主手邊。

年青人頓時眯起眼睛：“先生這是甚麼意義？”

可那點銀子對一大師子人來講隻不過是杯水車薪，他去書院和富朱紫產業教書先生，老是冇安穩幾日就被人得知了秘聞，與廢太子有連累的人誰敢用，自是毫不躊躇被掃地出門。

見到這個，程修文哪另有不明白的，明智頓時崩潰，一把揪住程曦衣領吼道：“你娘呢？說，你娘去哪了！這個賤人，我要殺了她，必然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