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天涯海角隨遇而安[第1頁/共8頁]

當我把數字奉告宋誌偉時，他也傻了眼，坐在床沿上，駝著背，像被掰彎的竹子，微微張著嘴巴想說甚麼但是又說不出來，就無法又懊悔地看著我。我氣得不可，一腳把他踹下床，穿好衣服預備清算走人。宋誌偉抱著我背後要求說，淩寒，我錯了，我錯了，你彆走，你諒解我！

一腳踹開門的刹時，杜威穿戴條內褲半趟在床上抽菸，他正在打電話，握著諾基亞罵他奶奶的，他赤裸的手臂上盤著一條青龍，遠處看疇昔就跟中毒了似地，淤青淤青的。見我衝進房間，杜威愣了愣，快速瞄了一眼褲襠處，對勁地笑了笑，把電話掐斷了，朝門口的我吹了個口哨，吊兒郎本地說，“出去關門。”

宋誌偉被喝醉的客人打得進病院，斷了條腿，夜總會不敢獲咎客人，隻草草賠了一千多塊醫藥費，可宋誌偉卻在病院躺了半個月多月。統統的擔子都壓在我身上，為了錢，我咬著牙舔著臉去問一個當時夜總會裡最會勾男人的蜜斯能不能先容我去賣酒。

沉著下來後我想起書上學的知識，伸手去碰老闆的鼻子，發明另有鼻息，那老色鬼竟然是睡疇昔了，迷含混糊中還打了個酒嗝。冇死人我懸著的心臟安設回肚子裡，可那餐館是再也待不下去。

杜威叼著一支菸，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不急不急，我還怕你跑了麼？”語氣固然淡淡的，但有種咄咄逼人的感受，模糊中，我感覺杜威活力了。

當時候我又餓又冷，出站時為了逃票，我把行李落在車上了，雖說裡頭就是些衣裳，冇啥值錢的，可我有種小火伴失散的孤傲感。我蹲在地上雙腳發軟，杜威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猛地扔給我摩托車頭盔，蕭灑地說，“走，我帶你吃東西去。”

“你千萬彆動，杜威，這刀我親手磨的，削骨頭都不是題目，你說問我稍稍一用力，你脖子會不會噴血？”

那會兒我氣急了，趁杜威要去關門時，我從他身後衝上去，猛地跳起來抱住他脖子將他整小我往下拉，他覺得我想乾嗎呢，地痞般的語氣說，“門關上再說，你這麼急乾啥？一會兒-------”

但是十六歲的我對帥哥杜威冇啥感受，非要說有甚麼感受，那也是感覺彆人真好，因為他帶我去吃了人生中第一碗蘭州拉麪。

我的第二份事情是在超市當售貨員，但冇到兩個禮拜我就辭職了去夜總會賣酒，彆問我為甚麼，還不是一個字，錢。

“你整宋誌偉的時候就冇想過有明天這出？杜威，宋誌偉但是把你當好兄弟，你把他往坑裡推合適麼？我倆走投無路來投奔你，你卻算計我們，出翻戲輸光了錢還借高利貸，這筆賬，你說，該如那邊理，你給我個說法。”

一個月後，我拿到賣酒的提成，籌算先把錢還給杜威，隻留了一千塊壓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