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而她偏向虎山行[第2頁/共8頁]

隊長意味深長地哼了聲，看著我說，“小女人性子還挺倔。”他轉向那倆差人說，“問出來事情顛末吧，這邊的供詞就是個幫助，杜威那小子甚麼都招了，人是他殺的。就劉元那案子，他親手整人出來的，死的那小子是劉元之前的部下，這些個地痞小子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動手冇個輕重。”

“好！淩寒！我記著你了！我奉告你，你死定了！千萬彆讓我再看到你！”飄飄說來講去，隻能說這些。

“威哥！我不說！我不說！我一個字都不說！”殺馬特已經嚇傻了，連聲承諾杜威說，“我不說，不說-------”

我還是冇說話。

我坐在車裡瑟瑟顫栗，眼睜睜看著杜威威脅殺馬特說，“錯，你看到了，人是我殺的，明白麼？”

我爸來派出所接我那天，我正在吃泡麪，那泡麪是賣力審判我的女警幫我買的，那味道充滿在會客室裡，我忽地想起和宋誌偉來北城的火車上，我聞著彆人吃泡麪的味道像山珍海味似地。我爸推開門出去，穿戴藍布外套，玄色的滌綸褲子，腳上蹬著雙束縛牌的膠鞋，還沾滿了灰塵和泥土。半年不見，他嘴上的鬍子還是那麼長，眼角耷拉著，滄桑了很多，頭髮還是跟幾百年冇洗似地，黏在一起，站在門口錯愕地看著我，我呼啦呼啦地吃完嘴裡的半口麵，理都冇理他，埋頭持續吃東西。

夜晚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咬了咬牙決定，就算人叫我掃廁所我也去，先存錢再說，最好是有個遮風避雨的住處，免得我每天早晨抱著西瓜刀睡覺提心吊膽的，好怕本身不謹慎被刀子戳死。

然後又翻牆跑了。

淩寒啊淩寒，你真他媽鐵石心腸，阿誰男人救了你呀，你要說實話。

然後我爸就走了，頭也不回地走了，他一邊走一邊勾著背，不斷地抹眼淚。我站在原地看著他過馬路時謹慎翼翼又愣頭愣腦的模樣，俄然想開月朔那年講義裡學的朱自清的散文，講的也是父親的背影。

一晃好幾天就是如許，我不敢太費錢，吃的都很省，中午吃了一個大饅頭，早晨有點餓，塞了個大饅頭，還喝了碗三毛錢的綠豆粥。冇兩天我就感受本身瘦了一圈，可瘦歸瘦，胸還是那麼大，我不平。

我爸眼睛還紅紅的，怕我跑了似地抓著我的手說，“你不歸去你上哪兒？不可，跟我歸去！你在這外頭野能學好麼？能吃飽麼？你媽凶是凶點，但心不壞，你好好聽話，她不會難堪你。”

“我奶奶想我？嗬嗬，您彆跟我開打趣了好麼？她可不想我，她巴不得我跟我媽一樣早點死了。”我脫口而出。可說完，我內心抽了一下，鼻子有點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