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為官敢言[第2頁/共4頁]

七月流火, 氣候倏然涼了下來。水池中，本來盛放的荷花都已枯萎，蓮蓬也一個個聾拉著腦袋, 仿若風侵霜染、簡影殘妝的遲暮美人。水中還飄著衰黃的荷葉，一片片積在一起, 舉目一望, 蕭瑟之感頓生。

剋日她同孫先生學了書畫, 孫先生評價她“書如春蚓秋蛇, 畫則得其神髓”。雖是半褒半貶，但宋如錦可貴被孫知音誇一回，就挑選性地忽視了前半句話。現在凡是遇見合適的風景都要畫上兩筆。

宋如錦不知所措，“二嬸嬸……”

張氏都被說胡塗了：“甚麼手爐？”

宋如錦隨口問道：“那新嫂嫂是舉家在登州府為官？”

曹氏吃吃笑起來，“大伯不是太子太傅嗎？天然與朝中一眾官員交好。來年秋闈，說不定能把試題探聽來透給我們……”

張氏明白過來，倉猝否定：“老夫人早就把那手爐送給我那小外甥女了。”

“那就冇錯了。”靖西王妃以帕掩唇笑了起來，“夢姐兒給了我們世子一個手爐，現在世子走到哪兒把手爐帶到哪兒，旁人都碰不得。你瞧瞧，這不就是我們兩家的緣分？”

宋如錦便見機地不再多問了。

疏影領命去了。帶了一應作畫的器具過來, 還喚來幾個小廝抬來一張桌子, 遵循宋如錦的唆使臨水放著。

又過了幾天，新嫁娘曹氏就入府了。

曹家是二夫人的母家，論起來，這位曹瑢娘還是二夫人的遠房侄女。乾係雖遠了些，好歹也沾了親。

劉氏非常認同，“錦姐兒要有她一半的小巧心機，我就放心了。”

二夫人看了眼她麵前的筆墨紙張，當下也明白過來，“錦姐兒是想畫畫吧？真不巧，征哥兒再有十來天就要結婚了，人家新嫁娘進門，瞥見一池子的殘花敗葉內心不免不痛快，再說，這風景式微，瞧著也不喜慶。嬸嬸就想著，把花房的碗蓮移栽一些出來，活力勃勃的瞧著都雅。”

二夫人的臉僵了僵：“她家中經商的多，倒也無報酬官。”

宋如雲和他一母同胞，一貫和他靠近，聞言反倒頭一個不承諾，嚷嚷道：“大哥娶了嫂嫂忘了mm！我們不過是想看一眼嫂嫂！”

宋征奇了，問她：“如何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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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她眨了一下眼睛，終究回過神來：“怎、如何了？”

晚間，暗香開了箱籠捧出一隻粉彩蝠桃紋花瓶，對疏影道：“你去外頭折兩枝桂花來，我們擺在屋裡，既聞著香又都雅。”

話一出口，她就悔怨了。

宋如錦正籌算下筆, 二夫人便帶著一批人過來了, 指著水池道：“把那些殘荷都撈起來，換花房的碗蓮出來。”

劉氏心中對勁，嘴上卻還謙善，“可巧罷了。對了，她房裡的疏影快十八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