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重逢（二）[第1頁/共3頁]

雲兮聽兩人無休無止地辯論，最後聽得甚麼“老頭子”、“老婆子”的，心中遊移：“難不成這二位老前輩是伉儷？”暗中卻又點頭。一時迷惑百出。

雲兮也是滿心疑竇，問道：“你說甚麼？”

老婦人不再睬他，對雲兮道：“小兄弟，你快過來，此人是個掃把星，你和他共處一船，指不定一個大浪打來，劃子兒翻了，葬身魚腹，那可就大大的不值得了。”

雲兮吃了一驚，但見他臉上坑坑窪窪的，頷下白花花地鋪滿了混亂的髯毛，恐有兩三寸是非，想來已稀有月未曾打理。

雲兮還未說話，何所似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說道：“彆疇昔，這臭婆娘是個黴頭，你上了她的船，纔是大大的虧損。”

中間船上的婦人“哈哈”大笑，道：“你長得太醜，嚇到他啦。哈哈哈！”

老婦人道：“好不要臉，人家又冇曾親口應允，恐怕隻是你一廂甘心罷了。再說了，我們隻說在內力催舟上比個高低，又不關我們船上之人的事。”

老婦人又是“哈哈”大笑：“可悲啊可悲，天底下竟有如此恬不知恥之人。”這一次笑得更加大聲。

老者聽了她的話，直是暴跳如雷，罵道：“你奶奶的，老子那裡醜惡了？何所似年青之時，以風騷俶儻著稱江南一帶，那個不知，何人不曉？”

老者凸凹的臉上暴露一絲對勁的神采，咧嘴“哈哈”笑道：“不錯。”

雲兮毫無防備，哪曉得來人如此霸道，話冇說完，就被他提到船上？

雲兮心中暗想：“這個老頭子長相醜惡，與‘風騷俶儻、玉樹臨風’八個字可謂是‘八竿子打不著’，一丁點兒乾係也冇有。本來他叫‘何所似’，這名字可也不錯。”

老者何所似臉上肌肉一僵，微慍道：“你罵我恬不知恥？”

雲兮再看他一眼，但見他左眼大，右眼小，鼻子扁平且大，嘴唇也是生得歪的，公然長相凶暴，奇醜非常，多看幾眼，便生出噁心驚駭之意。

隻瞬息之間，劃子已劃出三四十尺，激起千堆雪浪。兩人奮力前行，互不相讓，一時竟然難分高低。

何所似道：“好，你若輸了，可不能說老頭子我欺負你老婆子，好朋友，你坐好了，我要內力催舟了！”

見她身後的船艙以烏篷裹著，心中一動，又想：“莫非船艙裡有人？”

老婦人趁他說話之際，悶喝一聲，劃子“嗖”的一聲，如同離弦之箭，竄出數尺之遠，船後浪花捲飛，在黑夜當中極其顯眼。

心中雖是如許想，卻因驚駭，不敢再去看他。

何所似怒不成遏，罵道：“你奶奶的，占人便宜！”足下一動，劃子尾隨而去。

婦人“嘿嘿”一笑，挖苦道：“是麼？年青之時，大家都誇你風騷俶儻，玉樹臨風，是如許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