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曜人心[第1頁/共4頁]
“如何好好說話?”芷歌由著他攥著一隻腕,又握著一隻手。她微微踮起腳,試圖與他平視,“你母親嫉恨我姑姑受寵,下毒殘害先帝爺的子嗣,先帝爺賜死她,於我姑姑,於我父親何乾?!”
義隆的眸顫了顫,掌心的力道愈發緊了幾分。他的聲音模糊有些不穩:“朕說的是我們。疇昔的……十年。”他默了默,才道:“朕不但騙了你,也騙了本身。你不管是誰的女兒,於朕,終是分歧的。”
義隆也回看她。
芷歌猝不及防,瞬息便被他撬開貝齒,絞住了唇舌。她用勁推他,卻不管如何也推不開。她咬他,血腥味滿盈了味蕾卻還是阻不了他。
她越說越氣憤:“我姑姑不過熬了半年,便油儘燈枯而死。她再是得先帝爺寵嬖又如何?還不是雙十韶華就香消玉殞?先帝爺因她遷怒於你又如何?那是母債子償,你有本領向你母親討要去,向先帝爺討要去,賴上我父親算甚麼?賴上我又算甚麼?!”
義隆踱近幾步,距她一步之遙時才住了步。“除了中宮之位,這宮裡,你想要甚麼,朕都給你。”他牽起她的手,捂在心口。他低眸看她,通俗的眸子曜著晌午的陽光:“包含這裡。”
笑散了去,芷歌看著他。
義隆冇答她,隻定定地看著她。如許明豔的女子,但凡是個男人,都是歡樂的吧。
他氣急地頓住,不再言語,可喘氣卻因肝火越來越盛。頓了頓,他才道:“另有少帝,他再怪誕,也是先帝爺的宗子,朕的長兄,大宋的天子。徐羨之一個臣子,有甚麼資格廢帝?!有甚麼資格殺朕的手足!”
可如許的對視,再不會有疇昔的相視一笑,情之所至,相擁而吻了。
她的淚愈發澎湃,她且哭且笑:“不,你本來逼的是我!隻是,娘替我死了罷了。”
芷歌輕嘲一笑:“左不過是父債女償,我罪有應得罷了。”
芷歌隻感覺心冷。她並不懂朝政,乃至不體貼政局。父親的所作所為,她知之甚少,唯獨刺殺廬陵王,是她十六歲韶華裡,獨一一件讓她知己不安的事。
義隆微微張唇,卻說不出話來。他的確是在逼她,可他並非想逼她死,他隻是想逼她接管實際,接管阿誰不甘心的妃位。但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他的手勁驀地卸了,可心口卻像堵了巨石。
“好好說話!”義隆拽過她的另一隻腕,冷斥。他看不得她臉上的諷刺神采,她的眼眸似月,笑起來該是新月彎彎般醉人,不該是現在這般,像兩把刮鱗刀刺目得很。
義隆又全然不似十年光陰裡的阿誰本身,疇昔,他的情話,水到渠成,信口就來。哄哄小女孩的糖衣罷了,他未曾在乎。現在,那些情話,哪怕十一他都說不出口了。
芷歌笑得愈發暢快,不太悄悄一推,便推開了他的桎梏。她退後一步,福了福禮:“臣女辭職。”說罷,便步態輕巧地與他擦身而過。走到皇前麵前,她恭恭敬敬地福了禮:“娘娘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