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惡[第4頁/共4頁]

五姨太是個苗條的小身材，平活力就張牙舞爪，手指頭又長又細的，長指甲上的蔻丹鮮紅欲滴。顧大人昨夜落了芥蒂，眼看五姨太披著一頭黑髮湊上來了，兩根枯骨一樣的細胳膊還揮來揮去，不由精力崩潰，大呼一聲下炕就跑。一溜煙的橫穿了全部院子，他一頭撞進西配房中。“啪”的一聲翻開電燈，他在光亮當中蹦上大炕，一掀棉被拱到了偶然懷裡，又哆顫抖嗦的叫道：“師父，快庇護我！”忽見劈麵的新月坐起來了，他趕緊招手：“仙姑，你也過來！你們兩個一起摟著我，我驚駭！”

新月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裡，低頭不看他。而他昂首望向新月，不幸而又奉承的淺笑不止。

偶然向後退了一寸，捧著半個香瓜對新月拜了拜：“求求你了，跟我過吧！”

現在恰是下午，窗外知了叫成一片。新月側身牢堅固牆，就見偶然脫下僧袍，換了一身玄色褲褂，打著赤腳盤腿而坐，身邊高高堆起一摞古舊厚書。冊本乃是文縣縣誌，偶然想要找出女煞的來源，又探聽不出，便讓顧大人要來縣誌，專翻幾十年上百年前的故事看。文縣的縣誌是本縣曆代學究們結合撰寫的，已經傳了幾輩，字字句句都很鬆散，並且包含萬象，大事奇事全有記錄。

新月本來睡得挺好，遠遠的躺著一個偶然，安溫馨靜的，也挺好。冷不防來了個顧大人，就一點都不好了――可畢竟是睡著人家的屋子，又不好太抉剔。

新月含著一口香瓜，本來是一點也不活力，但是感受不活力不像話，因而就很勉強的活力了：“你說啥呢？誰要跟你一起過日子了？你上那邊蹲著去，分袂我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