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盟（十）[第2頁/共4頁]

“雲墨呢？他好躲懶，就教唆你來？”

按例進宮將顛末稟告官家，剛談了約莫一個時候，曹公公便報律王進宮覲見太皇太後，官家放下杏仁茶，忍不住輕歎道：“皇叔剋日倒來的勤。杜卿且退下吧，待大理寺查出了究竟再議。”

杜書彥換了便服，慢悠悠的漫步到大相國寺，和尚們已用過了早餐，正在經堂前三三兩兩的論經釋義，蕭遠換了一件天青的布袍，蹲在藏經閣的石獸前，逗弄著一隻打盹的花貓。

“前日著人帶了封信，說是節後要來都城。”

“謝尚書大人，”蕭遠恭恭敬敬的撩袍拜了，告彆而去。

江白承諾著去了，杜書彥掛著滿臉被吵醒的不悅在廊下漫步著，那許玖才假裝剛走過來似的，上前搭話道：“我剛纔聽內裡吵嚷，起來看看，杜編修可也是被吵醒了？”

“或許我有一日會深陷泥沼，但不是現在。”

剛總角的小廝江白這才從偏房揉著眼睛跑出來，垂手道：“公子，小的睡熟了，冇聽到公子起來。”

蕭遠笑著翻身站了起來，背對著杜書彥揮了揮手，懶洋洋的消逝在日光班駁的樹影中，誦經聲遠遠的傳來，聽不逼真。

一時無事，杜書彥卻感覺心頭空落落的，像是少了點甚麼。

“承平關八百裡加急，這會兒兩府的大人們都往樞府趕呢。”

“都這時候了，我們往前麵看看去，”這幾日為高德興之事奔波，連中秋佳節也未能儘孝，杜書彥心中實在有些不忍。

“雲墨就奇特了，昨晚這麼多人都離了府，為何公子一猜便知東西在南江侯府上？”

杜書彥扶著老尚書，笑道：“父親年紀大了，這些事件讓上麪人措置也罷，又不是甚麼大不了的。”

“本日一觀，不知又有多少佳句問世，不枉本王日夜辛苦培出這幾株綠玉牡丹。”他撫動手中玉柄銀絲鬃的拂塵，頗對勁的笑道。

“在。”

蕭遠忙起家道：“不敢，早聞杜翰林的大名。末將莽撞，竟叨擾到此時，還望尚書大人和翰林包涵。”

杜尚書點頭道：“老夫官職在身，不便留翊麾用膳，翊麾在京中再盤桓幾日，此事必了。”

“我能做的都做了，隻是……”杜書彥有些憂愁的垂下眼，“大捷的興頭上，朝廷不會措置得太峻厲。”

“這可不好說，老狐狸，”杜書彥挑眉笑道，“東西冇丟吧。”

見他們悄悄的出了角門，杜書彥挑亮了油燈，打著嗬欠踱至簷下，正瞥見翰林院當值的郎官許玖在院門後探頭探腦的張望，杜書彥冷冷一笑，假裝冇瞥見他，嚷道：“雲墨，江白，都往哪兒躲懶去了？”

“那可太好了，”杜書彥恭敬的和父親閒談著，心機卻恍到了剛纔父親和蕭遠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