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盟（完）[第1頁/共4頁]

唯獨占些不測的，隻是官家夜召戶部尚書杜大人，親身過問了武定歲賜遲延之事。不日糧錢酒賜俱齊，在西華門外與武定軍將交代已畢，乘著氣候陰沉，一隊人馬便趕著上路了。

天子看了蕭遠一眼，淡淡道：“勞煩明昭將夫人接進宮來，今晚就在昆玉閣設席，清平悄悄的喝上幾杯。”

天子深吸了口氣：“當朝也就你還敢提這件事。罷了，適逢秋獵之季，孫覓竟捨得派你來。”

“傳聞曹公公在弓頓時甚是勤奮，”南江侯陪著天子在校場轉了一圈，指著箭靶笑道。

“因他名上隻是個從五品校尉，那些宮人不肯稟告也罷了，明昭你亦不奉告朕，但是欺君了，”天子撚著梅花糕，佯做怒意的瞥道。

“莫說天武廂軍，便是劉子仲麾下西軍，又有誰蓋得住這匹馬的野性。”

“本日這般雅事，杜修撰竟未至，大略又被官家召進宮下棋了。彷彿官家頗屬意於這位杜公子，中秋宮宴竟還賜他侍酒，想來必然靈巧得很。”

天子抬手道：“廂軍積弊朕也略知一二，蕭卿的手腕是猛藥，不生長用，要肅除這些弊端，雖當緩緩圖之，但也不能太寬縱了。”

“稟官家，這是天武廂軍。”

“那便讓小校們演練著，請官家瞧瞧，” 曹德讓上前叨教道。

蕭遠心頭一轉，隻答道：“高帥剛立下大功，又恰是欲與武人立威之時，怕是須得從長計議。”

天子輕歎道：“朕在北疆時，隻知冬月雪深，尋不著食的野馬會混進家馬群裡來找草料吃，冇想到這才八月下，便已經來了。”

天子心頭非常對勁，感覺胸中悶氣紓解了很多，命人犒賞了幾個武功出眾的校尉，目光瞄到一向立在校場旁紋絲不動，讓人不由狐疑為石像的保護班直，忽感覺有一絲非常。

“略有耳聞。”

天子丟動手中的摺子，活動了一下肩膀，瞥著殿前的幾株菊花笑道：“皇叔倒是清閒歡愉，朕可就冇這麼好命了。”

南江侯早疇昔拉著蕭遠的胳膊拽了起來：“燕然節下進京，見官家連日勞累，不得見，閒得無聊便和臣打了賭，說要將臣的天武軍軍姿訓成捧日軍般。可方纔官家隻道如龍衛軍，可見還是差了一籌。”

天子稍稍挪動了一下坐姿，身材微前傾，正色道：“高德興一事，蕭卿以為當如何措置？”

“臣不敢，”南江侯負手笑道，“官家可要取了跨雲來，讓臣開開眼？”

“你來了多久了？”

“為了不使官家難堪，臣才自請外放北疆。”

“如果燕然肯回京，臣手頭的事情便能活泛很多……”

“官家但是看出些端倪？”南江侯明擺著看好戲的意興，也不怕冒犯了天威，竟朝天子又靠近了幾分。

“叨擾多日，杜兄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