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馬伕[第1頁/共4頁]
陸焉先是笑,慢悠悠同他周旋,“我原冇想到,似榮大人如許的青年才俊,也常來這北裡衚衕。到底美人鄉豪傑塚,榮大人也不能免俗。”待榮靖氣得麵如關公,他再接著說,“榮大人曲解了,趙女人敞開門做買賣,這是‘幫襯’,並非‘摧辱’,若榮大人捨不得,自可找吏部取特赦文書,贖了趙女人回府去,做妾做丫環,都憑榮大人歡暢。”
陸焉在榻上輕哼,白瓷杯子捏在手裡,酒也不喝,嫌臟。
他腦筋裡不成按捺地冒出個念想來,或許說風華絕代,亦不過如此。
但她不能,她不肯,她寧肯死了,也不要教一個渾身腥臭的馬伕踩踏。她似俄然間覺悟,頭皮上的疼也顧不得,竟經心全意往春榻上爬,將他當作傲視的神,瞋目標金剛。摳著地板的指甲蓋都讓翻開來,血肉恍惚,“讓我死――求求你――讓我死!”匕首一樣鋒利的音,如臨死前最後一聲叫喚,生生扯開這歌舞昇平的夜。隔壁的琵琶聲停了,淫豔的小曲兒也停了,大族公子貼著牆皮聽――
榮靖的手鬆了,再冇力量,兵敗如山倒,時勢半點不由人。
榮靖額上的青筋爆裂,大喊:“陸焉,你這小人,快快放了趙女人!”
他輕哼,唇角挖苦,迎上她的絕望,“想死?也隻能死在你接客的床上。”瞟一眼三福,“愣著乾甚麼,還用給你找幫手?”
“啪――”男人粗糙的手鞭子似的甩在她身上,三福嘿嘿地笑,“我還當是甚麼碰不得的純潔蜜斯,本來也是個淫dang婦人,如何?離不得哥哥了不是?”
陸焉略看過一眼,便坐回春榻,低頭理一理廣大的衣袖,笑道:“來,拜見你舊主兒。”
但是陸焉仍悄悄坐在原處,腳下是滿屋狼籍尖聲哭鬨,但這統統向來與他無關,他與這些苦痛掙紮隔了千裡萬裡。
第四條門外來人身高不過五尺,一身破陳舊舊的葛布衫子短打,扁平臉,下巴上一顆大痦子嚇人。弓腰駝背,一咧嘴五官都擠在一處,分不出那裡是眉那裡是眼。春山領人時還捏著鼻子罵過幾句,“走遠點兒走遠點兒,一股子馬糞味,也不曉得洗洗。”
陸焉卻還笑得出來,明顯比榮靖略矮些,氣勢上卻不輸半分,鳳眼斜睨,眼角是藏也藏不住的輕視,“打死了我,再教侯府高低一百三十餘口人陪葬?為小我儘可夫的婊*子?榮大人不要因一時之氣,毀了侯府百年基業。”
榮靖聞聲裡頭一聲呼喚,“不要――饒了我,饒了我…………”那麼痛,聲音進了耳朵裡,連帶著心也扭成一團。
三福不覺得意,伸出臟汙且短粗的手來抓她,膠葛間一把撕掉了對襟短襖,暴露她胸前一團白花花的肉,也隻是肉罷了,白得晃眼,叫他哈喇子都流出來,當即便撲上去又啃又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