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雙城[第2頁/共4頁]

一個管馬的主子，一條伏在地上的老狗，花了錢折騰過後，也敢抖威風，在她麵前稱起爺來。

她雙眼浮泛，對著他的衣襬上的蝙蝠紋，呆呆傻傻。

“我還記得你有個弟弟，本年多大？七歲還是八歲？放逐到西北多不幸，我私心留下來，在琵琶樓做個小龜公，同你作伴，你看好是不好？”她一語不發，他便加了力道掐她下頜，“你不答，我便當你不要這弟弟，正巧春和宮裡缺個灑掃寺人，就用了他罷。”

景辭一扔穗子，“得，這年月朔隻貓也天大氣性，說不得半句。”

回身，衣袂迴轉時留下一股香，潔淨、清冽，同斑斕脂粉堆出來的琵琶樓全然分歧。

“去塚子坡。”

陸焉轉過身來問他，“你這猴頭，哭甚麼哭。”

她這般聲淚俱下，哪曉得景辭噗嗤笑出聲來，指著她說，“看來府裡的炊事更加好了，嬤嬤這身子快趕上大廚房裡幫廚的婆娘了。”

“你舌頭不想要了？話這麼多。”

春山縮了縮腦袋，老誠懇實閉緊嘴。

國公府裡一片平和，天然，要除開握著剪子想死的四女人。

她完整垮了，伏在床上哭到聲嘶力竭。

她的魂斷了，身也碎了，成了都城外一縷幽魂，飄來蕩去。

趙嬤嬤呼天搶地，“求郡主救救我家女人罷，這國公府裡隻要郡主能救五女人，老奴求郡主發發慈悲，且彆叫我們女人就這麼去了——”

他瞧不上她，彷彿多看一眼也嫌臟。來捏她的下巴還要隔著一張帕，指腹使力，扭過她的臉來。

三福爬起來，站在床邊，低頭繫著褲腰帶，他身短，腰帶差一寸繫到胸口，紮緊了擺佈挪了挪纔對勁。伸出臟兮兮的手，掐一把她已是充滿血痕的胸，涎臉道，“四女人彆哭啦，且洗潔淨了，爺明日再來乾你。”

雨停了好久，地上的水未乾。春山按例跟在他身後，“那馬伕已經歸去了，老鴇子那擱了銀子，讓馬伕連續七日都來。寄父，咱這是回府麼？”

她臟了壞了再不能活了。

春山在一旁捂著嘴，胃裡頭翻滾，想吐吐不出來。

心如死灰，最痛不過如此。

這半夜半夜的，去阿誰鬼處所，春山想不通，“寄父，傳聞那處所鬨鬼呐！”

春山感覺難過，眼淚湧上心頭，擦也擦不掉。

絳珠軒的趙嬤嬤吃緊忙忙趕來綴錦軒叫拯救的時候，景辭正在院子裡逗貓，這小白貓本是隻野貓，暮年間英勇非常，過五關斬六將闖進綴錦軒來偷點心吃，院裡頭丫環嬤嬤都圍上來抓，偏冇一個到手。景辭瞧著喜好，便叫廚房送了一盆子小魚乾兒來，公然這貓吃得肚皮翻天，倒地就睡。今後便在院子裡養起來，當個樂子。現在大半年不見，這貓吃得頭圓肚子圓，白毛順滑亮光，是貓裡頭的繁華員外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