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恩義[第3頁/共4頁]
“哼,西廠提督,又不是她踏腳的主子,哪能說辦就辦。”她伸手推了推窗,外頭迴廊上掛著隻白鸚鵡,彎彎的喙一根根梳著白羽,時不時點頭晃腦地喊,“長命百歲,長命百歲”。
“那…………那一名莫非不怕喻貴妃醒過神來…………”
“哀家曉得你是個孝敬孩子,今後這些費工夫的事兒都讓宮女去做,熬壞了眼睛哀家可要心疼。”
她仰起臉,望著他,眼睛裡都是茫然無措,那裡另有貴妃娘孃的風采。
她便擰了眉,恨恨道:“本宮叫你過來!”
“好東西誰都能做,難能寶貴的是你這份心機。”季太後瞧著慈悲,對景家的幾位女人都是極好的,但倘若家中冇有伯父鎮守西南,恐怕亦難由此殊榮。“下個月二十九是你們府裡老太太生辰?”
目睹人去了,景辭叮嚀白蘇,“去叫忍冬出去回話。”
“是,奴婢服從。”
第七章 恩德
“唔,又要怨我。我哪也不想去,哪哪都是費事。”
陸焉還是玉雕似的寂靜,滴在臉上的血也不肯抬手擦一擦。
他像是阿芙蓉,有毒,卻上癮,欲罷不能。
她隻在在力所能及時混鬨。
太後見著她,便是“心肝兒肉兒”地攬到懷裡,瞧著小臉兒尖了細了,心疼得又罵了喻婉容一回,補藥賞了一堆,又問缺了甚麼,想吃甚麼,必然要好好補一補。景辭白日裡犯困,精力不濟,勉強扮個歡愉模樣強撐著說話,“我原見著天漸涼了,想著挑個新奇花腔子繡上,做雙軟乎的襪子貢獻太後,這一病倒擔擱下來,轉頭我可得趕趕工補上。”
“這如何行呢,國公府是郡主的家呀。”
熱熱烈鬨一場戲,到頭來隻得長歎一聲,“廠公大人的本領大著呢,輪不到你我擔憂。你們這幾日籌辦著,隨行衣物收一收,等我見過太後便回府去。”
景辭雖萬般不想回家,但世人的端方如此。偶爾混鬨一次無所謂,卻不能在孝道上有分毫差池。
“奴婢送三少爺。”半夏掩嘴暗笑,跟了出去。
“奴婢有罪,奴婢該死,娘娘且打死了奴婢罷,奴婢辦事不力害苦了娘娘,奴婢活著另有甚麼用處,早該死了——”揚起手,啪啪啪擺佈開弓,扇得本身牙都掉一顆,和著血水吐出來,還要哭,持續扇,總比被拖出去打板子強。
“哥哥姐姐們都是極孝敬的,我也是揣摩半日纔想著要做襪子,一來是太後貼身之物,自當細心,二來也簡樸些,太後是曉得的,景辭笨手笨腳的,不敢跟姐姐們的技術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