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滿漢全席十一[第2頁/共4頁]

楚楚聽著聽著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展開一個甜如丹桂的笑容，她還覺得薛汝成幫著阿誰賊頭子乾了些甚麼殺人放火的事兒，這麼聽著，薛汝成乾的功德可要比好事多很多，就算蕭瑾瑜按律辦事，薛汝成也是功過相抵，冇甚麼罪惡了，幸虧薛汝成說得那麼曲裡拐彎的，害她實在提心吊膽了一陣子，“薛太師，你這算是知錯就改，將功補過，還是好人！”

薛汝成這才轉過身來，對蕭瑾瑜淺淺一揖，“老夫多謝王爺……”薛汝成苦笑著點頭，“老夫當年入京日子尚短，秦欒是老夫會試的主考，老夫算是他的弟子，但老夫那會兒年青氣盛，常常有一出冇一出的，他對老夫也非完整信賴，老夫在此案中切身參與的有兩件事，若在秦欒眼中，老夫這兩件事都算是辦砸了……一件事是到雲易府中查抄秦欒派人填進庫房的贓款，一件事是把蕭恒季子抱進天牢與蕭恒相見。第一件事裡，老夫擅自挪出三十二萬四千五百六十兩銀子，暗平分送給被活埋的三萬兩千四百五十六名官兵的家人，每戶十兩。”

楚楚一喜，在都城的這兩年她多少也傳聞了些宦海的事，薛汝成為官既不結黨也不樹敵，他說的話幾近冇人不佩服，有如許官位大名譽好的人上堂作證，誰能不信呀！憂色剛浮上眉梢，楚楚就聽到薛汝成緩緩地添道，“不過老夫另有一樣顧慮。當年老夫也是為秦欒辦事的人，情勢所逼，曾助紂為虐……現在上了年紀，隻想求個安穩日子，王爺若肯法外開恩，準老夫歸隱故鄉，老夫必然儘力助王爺昭雪。”

薛汝成悄悄蹙著眉頭，移步過來，伸手搭住蕭瑾瑜的左腕，還冇摸到脈象，俄然被蕭瑾瑜抓住了手，一愣之間，就見這個方纔還半死不活的人利落地從袖裡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割在他美意為其摸脈的右手手腕上。

楚楚被誇得一愣,剛纔的話都是順口溜出來的，哪還記得說過甚麼，“我……我為甚麼賢明啊？”

“謝娘娘……”薛汝成淺淺一歎，“老夫為官二十餘載，受儘皇恩，這事在老夫內心一向是個疙瘩，明天得王爺孃娘寬宥，老夫才氣安放心心腸辦這場喪事。”

“楚楚……”蕭瑾瑜伸出仍有些發僵發冷的手，扶上楚楚的胳膊，暖和地把她拉回身邊，深深地看向薛汝成，“先生如成心讓我受刑，就不會在此時此處對我說這些了。”

蕭瑾瑜白如梨花的衣衫被薛汝成手腕裡噴出的血染紅了一片，幾滴血粘在他慘白的脖頸上，格外刺目。楚楚從冇見過如許的蕭瑾瑜，手握沾血的匕首，滿目陰寒，嘴角勾著一抹笑，卻毫無笑意，隻要殺意。

楚楚擔憂地撫著蕭瑾瑜喘得起起伏伏的脊背，“王爺，你冇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