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辯[第1頁/共4頁]

林豎賢是教書先生，被這番頂撞且是他的忽視錯誤，讓他這自誇狷介之人怎下得了台？

“豎賢。”林政孝忍不住開了口，林豎賢馬上再次施禮，“七叔父。”

“你未讀過？”林豎賢怔住，低頭看著林天詡。

劉媽媽臉僵冒汗，林政孝皺了眉，林夕落咬牙直視林豎賢，斬釘截鐵點頭道：“我應！”

有父親和嫡姐出麵，林天詡的膽量也大了幾分，抬頭言道：“說過，教諭說先生不好此書，歸去自讀幾遍識字便可，我是祖父送來的，自應在先生門下修習《論語》，不消再去小童書屋。”

“不必。”林豎賢馬上躲開，“你還是拜彆人去吧。”

林豎賢沉歎冷哼，緊抿著嘴，林政孝背手回身，明顯在往肚子裡憋氣，林夕落看著劉媽媽，她抽動的半張臉較著不天然，明顯，這楚教諭也許與二姨太太那房脫不了關聯。

“哪位教諭如此警告？”林豎賢急問。

“可……”林豎賢話語停頓，緊皺眉頭諱飾難堪，後又問道：“你可與教諭說過此事？”

“不可！”林天詡是認準他扳連了大姐，小大人似的斬釘截鐵，“先生不收你，我就不起來！”

林夕落冇忍住率先上前，可那背影還是在纏繞紗布，底子不轉頭看上半眼。

“我不拜無禮之師，罷了。”林夕落這話說出，倒是讓林豎賢的目光正視起來，“……何故謂之？”

偌大的書屋靜的落針可聞，難堪的氛圍繚繞不散，可誰先開口？

劉媽媽也冇法開口，她雖能藉著二姨太太的麵子得府中世人酬酢巴結，但在這最重端方的林豎賢麵前不敢多嘴，方纔紹介林政孝與林夕落，這是當奴婢的本份，現在若對主子們的事多言插話，被老太爺曉得恐連二姨太太都討不到好……何況這事還真與二房有關。

“五言雜字、七言雜字實乃識字之本，俚語諧文，讀順幾遍，可知天文地理、民風情麵，可背、也可不必熟背，《名賢集》同之，吾四歲起讀，六歲讀遍《大學》、《論語》後之不提，可有教之資格？”林豎賢這話道出，連帶著下巴都跟著仰了半分，林夕落本就要抬頭看他，現在正看到他下巴額上的一道疤。

細心機忖，林豎賢看著林夕落，一本端莊言道：

他終歸顧忌著府中端方、何況林夕落與林豎賢按族親算是平輩，這番頂撞，如若論族親端方也可大而化小，他若插嘴便事情擴大，故而林政孝憋著一肚子話也不能開口，何況他開口就想叱罵這二房部下的楚教諭，劉媽媽還在此地？

“六歲孩童《三字經》、《千字文》習過以後便讀《論語》，《名賢集》為何不讀？《五言雜字》、《七言雜字》為何不讀？先生六歲年紀能夠熟背《論語》？不然何故如此教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