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辯[第2頁/共4頁]

有父親和嫡姐出麵，林天詡的膽量也大了幾分，抬頭言道：“說過，教諭說先生不好此書，歸去自讀幾遍識字便可，我是祖父送來的，自應在先生門下修習《論語》，不消再去小童書屋。”

林豎賢朝著林政孝看來，拱手行了禮，冇有半句話，隨即轉頭看向林夕落，“你是來拜我的？”

林夕落這話說的極重，好似一根刺紮入民氣，不提林豎賢的目光淩冽起來，連林政孝都有些驚詫持惱，怒斥出口：“夕落，不得無禮！”

一方為父女、一方為師徒，實在是個難堪生硬的場麵，劉媽媽深知這不是肇事的時候，硬著頭皮從後上前，紹介道：“先生，這位是府中的七老爺、九女人，九女人得老太爺的話，來族學修習，為人聰靈，選了書這一科目，本日特地前來拜訪您。”

直至傷口包紮完，林豎賢纔算正站起家，警告林天詡站立此地不允亂動，才轉過甚來看向門口幾人。

林政孝縱使滿肚子話，但在旁從始至終一言未發。

“五言雜字、七言雜字實乃識字之本，俚語諧文，讀順幾遍，可知天文地理、民風情麵，可背、也可不必熟背，《名賢集》同之，吾四歲起讀，六歲讀遍《大學》、《論語》後之不提，可有教之資格？”林豎賢這話道出，連帶著下巴都跟著仰了半分，林夕落本就要抬頭看他，現在正看到他下巴額上的一道疤。

“六歲孩童《三字經》、《千字文》習過以後便讀《論語》，《名賢集》為何不讀？《五言雜字》、《七言雜字》為何不讀？先生六歲年紀能夠熟背《論語》？不然何故如此教習？”

“七叔父，這並非侄兒侷促，”林豎賢看著林夕落道：

天詡是認準了讓她拜此人，再見那副硬氣固執的小模樣，林夕落心底暖意涔涔，隻順服的點了頭，看向林豎賢道：“無規無矩我認，如若申明廣義，何必再來族學修習？先生輕視也罷、不屑也罷，但無妨直言如何才肯教我？”

五官端方，儀表堂堂，可林夕落如何瞧都格外不紮眼，故作清正的白麪墨客，內心指不定揣著甚麼鬼心腸！

林天詡速答：“楚教諭。”

林豎賢除倒是老太爺最賞識之人，在外也很有影響，如若他的話傳出，林夕落的名譽定然受損，一個女兒家可受不得這個啊！

林夕落的目光直視，林豎賢也有些落不下臉來。

林夕落冇忍住率先上前，可那背影還是在纏繞紗布，底子不轉頭看上半眼。

林豎賢沉歎冷哼，緊抿著嘴，林政孝背手回身，明顯在往肚子裡憋氣，林夕落看著劉媽媽，她抽動的半張臉較著不天然，明顯，這楚教諭也許與二姨太太那房脫不了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