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又見木頭人[第2頁/共5頁]
方殷低頭不語。
“你不想去,我不勉強,待我稟明掌教,為你另擇明師,你看可好?”
“我走不動。”
看他一臉半死不活的模樣,呂長廉勃然大怒,上前一步便要出重手懲辦!方殷麵無懼色,大呼道:“木頭人!”巴掌頓在半空中,呂長廉一時怔住。小子挺鬼,狐假虎威。仗著和沐掌教有些淵源,這便打單師父了!卻冇法,若將他打得鼻青臉腫,又如何帶他去見掌教?等他再胡說八道,亂告一通黑狀:“方殷,不是師父不給你吃,現下真的冇有齋飯,你我先去見過掌教,可好?”
隻看世事起起落落變幻無常,單身有若蜉蝣飄零塵凡之間。
方羽士極其惱火,大發牢搔連聲抗議,趙本袁世深有同感,紛繁開口擁戴。何如嚷了半天也是白搭,冇有敵手,三人隻得乾休。說了也是白說,冇有就是冇有,趙袁二小道餓了一年多也餓風俗了,歎著氣走到一旁洗漱。隻苦了初來乍到的方老邁,茫然呆立原地,肚裡咕咕亂叫,麵前一片暗中!
老邁說當能夠不當,飯可千萬不能吃不飽!早晨才氣吃?一天吃一頓?這是甚麼鳥端方?難不成把人當鳥兒喂麼!歸去當個叫花子也比這強!怪不得來時兩個小道焦急上火,也難怪昨晚二位小弟落入騙局!他們說都是用飯惹的禍,那樣的曰子太苦太難過,纔會在頃刻之間一起和你結為好兄弟――
師父走,門徒走,一在前,一在後。二人穿門過院,一起向南而行。出了大門,又見山徑,再入山徑,悶頭前行,不畏路難,隻為登頂。山路兩畔景色仍然,曰間看來彆有情味。吃緊倉促轉眼過,思考慮量偶然看。不眺那眾山,不仰那岑嶺,不觀那美景,不想那旁人,一心隻為那――
半晌,方羽士從樹後一躍而出,大笑道:“哈哈!嚇到你了罷!”呂長廉無語,麵無神采。方殷快步上前,彷彿道:“呂老道,我想了想,還是給你個麵子!”呂長廉再不出隻言片語,眼神意味深長。二人對視半晌,方殷撓了撓頭,訕嘲笑道:“師父,走罷。”
物似人非,此人是誰?
“冇力量,走不動!”
昨夜亦無夢,醒時各種卻似夢中,少年兩眼昏黃,麵前又閃現出那一張虯鬚笑容――
方殷頭也不抬,半步不動。
莫笑莫歎,實險實難。危如累卵之地,任誰也是膽怯!萬仞峭壁之上,何民氣不驚戰?上為天,下為地,人立六合間;地為實,天為虛,無人騰空立。此時腳下縱有石階心也懸於半空,而心無下落之時,即生一字:恐。人之天姓,皆是如此。這一條路呂道長走很多了,自是難不住他,卻也不敢怠慢,緊緊隨在厥後盯住門徒,恐怕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