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牙與手[第1頁/共3頁]

枝木扶疏，雲霧掩映，猛一眼看上去確是飛起來了。

方羽士，死定了！老神仙，死定了！

一個圈圈，形如滿月，堅固壁石之上，也不知是多麼銳物所刻。方殷定睛看去，越看越是奇特：“咦？這是誰個畫上去的？難不成是老雜毛兒？”老神仙點了點頭，諦視而笑：“你又忘了，哎！愛忘事兒的小木頭，我再說給你啊，這叫做龜銜仙芝之相，隻要將那紅頭繩在此處箍上三圈，待那仙芝現形之際……”

老神仙，得救了。

是一長大岩石，岩角於危崖之上平空斜斜探出丈許，如巨龜之首。老神仙現在的方位正正立於**之上，便如落在那邊的一隻灰色蛾子，風中猶自嘻笑有聲：“小木頭啊，這可不像平曰裡的你，你不也是愛到這裡玩，哈哈！這般，嗚――”說著伸開雙臂，呼喝跳叫大笑：“飛了飛了！哈哈哈哈！”

方殷本來想笑，倒是笑不出！隻欲驚叫，卻也叫不出！但見他有模有樣飛回原處，頂風危立，雙足堪堪落於龜首頂端，兩手比劃作勢欲跳：“小木頭，彆偷瞧，這一回你是想捉我也哈哈，捉不到！”捉不到！捉不到！模糊迴盪有聲，朔風吹送衰老，微微入耳卻如一聲轟隆轟將震起！方殷驀地一醒，頃刻心下瞭然！

正待回身拜彆，他又立起家來：“我要飛！我要飛！嗚――嗚――”

哪怕他飛啊飛，跑啊跑，哪怕他唱著歌，跳舞蹈，哪怕他是真的！往下跳！

“喂！你快下來！想死罷你！”方羽士指著老神仙揚聲大呼，一顆心猶是七上八下，砰砰大跳！人嚇人，嚇死人，一不留意跌將下去，如何得了！峰高直萬仞，風勁人飄搖，這老神仙，端的給他嚇了一大跳！當然，老神仙並冇有飛上天，而是立在一塊高聳的崖石之上：“這裡！這裡！快看快看，就是這裡！”

老雜毛兒和老神仙，便是如此，在此，做遊戲。

位置不對，角度乾係，老神仙當真是將人嚇得不輕！

起碼方羽士不想如許玩，毫不！

“瘋子！老瘋子！”方羽士肚裡暗罵，卻也心中不忍，當下提氣大喝一聲：“你，給我滾下來！”這一句，老神仙終究聽到了。老神仙忽地收聲，凝定身形，雙目直直瞪將疇昔：“滾？小木頭，你要本神仙，滾？”方殷呼口大氣，大聲叫道：“好罷，好罷，老神仙是罷？老神仙，你聽好，方殷要你從天上――”

當下右手抓個滿把，恰是一支細細腳踝。

若不是，一隻手。

“你過來！快過來！彆玩了，掉下去會死人的！”方殷麵色焦心，兩眼斯須不離，實是擔憂已極！可這較著就是一句廢話，掉下去當然是會死人的，老神仙還能不曉得麼？當然老神仙歸正也是聽不清楚，自也不覺得意，指指導點叫道：“看！看！我都說過多少回了，仙芝不曰即出，就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