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牙與手[第2頁/共3頁]

隻記得，當時，他扭頭兒一樂，吡了冇牙的嘴：“小木頭，你又來了。”

老神仙，得救了。

方羽士，死定了！老神仙，死定了！

方殷本來想笑，倒是笑不出！隻欲驚叫，卻也叫不出！但見他有模有樣飛回原處，頂風危立，雙足堪堪落於龜首頂端，兩手比劃作勢欲跳：“小木頭，彆偷瞧，這一回你是想捉我也哈哈，捉不到！”捉不到！捉不到！模糊迴盪有聲，朔風吹送衰老，微微入耳卻如一聲轟隆轟將震起！方殷驀地一醒，頃刻心下瞭然！

不如何，方殷芳華幼年風華正茂，總不能陪他跳下去，底子不成能！

“成成成！好好好！”老神仙又聽到了，老神仙眉開眼笑，當下當場一伏：“來了來了，滾嘍――”當真來了，骨碌碌滾著就過來了：“哈哈！好玩！好玩好玩！”雲裡去，霧裡來，方羽士再一次驚呆！直到他骨碌碌滾到腳下，方羽士還冇有反應過來：“你，你，你這是？”老神仙爬將起來，對勁洋洋跨坐龜頸之上：“小木頭，我來了！”

“你過來！快過來！彆玩了，掉下去會死人的！”方殷麵色焦心，兩眼斯須不離，實是擔憂已極！可這較著就是一句廢話，掉下去當然是會死人的，老神仙還能不曉得麼？當然老神仙歸正也是聽不清楚，自也不覺得意，指指導點叫道：“看！看！我都說過多少回了，仙芝不曰即出，就在那邊！”

但是踏出去的那步倒是，一空！上天本無路，已至崖絕頂！統統都在轉眼之間，足已落，勢難收，手上另有一個頭下腳上的老神仙：“哎呀呀！我的牙！牙！”當下兩力並至，方殷不及驚叫已然撲將出去，全部身子直直紮向崖下無底深淵！轉眼已是天旋地轉白曰倒懸，方殷終究失聲長呼：“啊――”

存亡一線！近在麵前！

一步之遙。

但老神仙還冇有玩夠，見這小木頭笨笨呆呆地看著他，頓時就又不樂意了：“喂！小木頭，我都滾了，你怎不滾？”方殷歎一口氣，道：“我說老神仙，你的腰，怎又冇事兒了？”老神仙怔怔看他半晌，似是大為利誘：“咦？你是誰個？我怎瞧你有些眼熟？”罷了，罷了，這就叫做道分歧不相為謀，對於這個既傻且瘋的老道，方羽士已然完整無話可說：“哎――”

“滾！下！來！”

“等等！等等！”大呼聲中方殷躍上石龜頸項，飛身直直奔將疇昔：“老神仙――我不是――”一將登上，膽怯心喪，擺佈無物，雲沉雲浮！這一條路，方殷並冇有走過。這一條路，三丈，微頃，斜斜向上半隱雲中的路，方殷又怎走過！故意轉頭，勢無可收，方殷卻也渾然忘我，內心隻要一個動機：“不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