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老薛的故事[第1頁/共5頁]

“平話先生說得好，國難方殷，豈可苟生？嘿，好一個國難方殷，你便叫作――方殷！”小方劑頓時大怒，拍案而起：“又來！你纔是狗生的！”薛萬裡哈哈一笑，以指肚沾了杯中酒，在桌上比劃道：“你瞧，是這個苟，這是方，殷字這般。”看了是白看，認也不熟諳。但看老薛言之鑿鑿不似作偽，小方劑隻得歎口氣又坐下。

“此事雖小，卻關乎人之平生榮辱，莫等閒視之。”老薛點頭晃腦，小方劑不耐道：“虛頭八腦的，有話就說，有屁――”薛萬裡不覺得意，笑道：“大丈夫有姓知名，老是不妙，名字我又取了一個，你再瞧瞧好不好。”小方劑撓了撓頭，一臉警戒之色：“是麼？你不會又耍我罷？”

故事是故事，實際是實際。

吃吃喝喝，貌合神離。說談笑笑，假樂佯笑。小方劑早已發覺到飯桌上的詭異氛圍，又想到下午老薛各種非常蛛絲馬跡，不由內心打鼓更加冇底！一下午，跟他說話他那兒恍恍忽惚，說著說著衝你吡牙一樂，問他他又不睬不睬，問急了還你奧秘淺笑。莫不是中邪了？都說神道兒會感染，最煩皮笑肉不笑，一準兒冇功德兒！

“甚麼？大禍？”小方劑瞪大眼睛。薛萬裡斟了碗酒，一飲而儘：“狐朋狗友內裡有一個馬公子，此人是本地知縣的兒子，有錢有權無惡不作，那個都驚駭他三分。那人和馬公子酒桌上瞭解，不覺得恥，反而沾沾自喜覺得攀到了高枝，經常和他廝混！嘿，這酒肉朋友如果混作一處，那是本身感覺比親兄弟還要好上三分，那一天請他喝酒聽戲，過後還嫌不過癮，又約他到家中對飲，這大禍便是由此而生――”

“不錯，書上都是這麼說，然後你便出去了？”薛萬裡怒道：“如何老是插嘴？你不說話會死麼！”小方劑怒道：“你曉得個屁！有說的有問的，這模樣講故事才成心機！”薛萬裡重重一哼，又道：“然後我便出，哎，不是！他說他有體例，隻是要等三年，嘿！三年便三年，三年很長麼？隻要有命出去報仇雪恥，見到一家親人長幼，三年不算長！”

“放狗屁！可愛可愛，可愛之極！”小方劑大呼一聲，怒形於色。薛萬裡長出一口氣，歎道：“我自恨地咬牙切齒，隻是身陷囹圄，又能如何？整曰又悔又恨，不吃不喝不說話，昏昏沉沉間思之往曰之孽，隻想一死百了。”這是老弊端了，怪不得這幾天，呃，此人腦筋是受過刺激！小方劑恍然大悟，轉念謹慎翼翼問道：“你又冇死，厥後呢？”薛萬裡沉默半晌，道：“我命大，趕上一個老頭兒。”

也不儘然，還是表象。小方劑此時吃得喝得內心發虛，隻是強顏歡笑罷了。薛萬裡貌似規複普通了，隻是內心有鬼罷了。何故見得？小方劑有苦自知，自從中午聽得那神道人說了一番神道話，老薛笑是笑了，笑完了就變得神神道道了，搞得自個兒一下午是疑神疑鬼！瘋傻變神道，還是不成靠，看他笑得不懷美意，實在讓民氣裡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