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樂在其中[第1頁/共5頁]

大傻子！

鳥腹之下裝有機括，方羽士依樣轉了幾下，又攤開手掌――

吃喝著寡淡的湯湯水水，咀嚼著平平平淡的一天。

木頭鳥趴在那邊，一動不動。

“是的。”

宿道長低頭漸漸吃著，看著碗裡的飯，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那鳥色彩淡黃，頭圓喙尖，頸細尾長，頭有彩冠，足趾宛然，雕工細緻之處，片片羽毛栩栩如生。雙翅是兩扇極薄的木片，動之高低噠噠作響。方羽士把玩半晌，嘖嘖讚歎：“老邁，你這手兒可不賴，瞧瞧，這跟真鳥兒一樣一樣的，喲！這鳥兒咋冇長眼？”宿道長笑而不答，悄悄拿過木鳥，於鳥腹下喀喀旋了數下，旋即伸開手――

即便冇那麼久，好幾百天老是有的，好不輕易有了機遇，這一頓飯但是不能落下！

“屁！我纔不乾！掉下來那不摔死了麼？你此人，腦筋壞掉了！”方羽士聞言大驚，驚詫之餘忍不住開口怒斥，心中頓時又將此人從神道劃歸瘋道之列了。瘋子歎了口氣，俄然又笑了：“那一天，我已經飛過了。”天上白雲飄，鳥兒在樹上叫，中間飛著一個瘋子道？方羽士揉揉眼睛，再次細細打量麵前這個新認的老邁，一時也不知應當如何描述此人了。

宿道長笑了笑，起家走開。

方羽士不答。方羽士不睬他。方纔他已將方羽士獲咎了，現現在隻能自說自話了。宿道長卻也不消他答覆，宿道長怔怔入迷，抬頭望著藍天白雲，宿道長自說自話：“終有那一天，你我登高展翅，一躍乘風，遨遊於六合之間，儘覽那大千天下，複尋那乾坤奇妙！你說，你說，那有多麼好？”

一隻木鳥。

方羽士歎口氣，一時無語。

“這不廢話麼，它有翅膀，你有麼？”

方羽士在做飯。上高低下添水燒柴，滿麵炭灰忙裡忙外，這個伕役當的已經不是心甘甘心，而是斷念塌地了。當然此中是有很多龐大身分，方老邁自有計算，不敷與外人道，隻說一點――

“曆害！”

二人坐於隴上，昂首看著天上飛旋的木鳥，一時無語。

找到了！構造本來在這兒！來來來，我來給你加把力量，飛啊飛，給我飛！

說來平淡，口不足香，道是辛苦勞累不好玩，內心卻又那樣安好滿足。

“哈哈，那還用說！聰明人都是……”方羽士隨之大笑，對勁洋洋。

鳥兒何故觀？有木怎無目？心隨鳥飛天，抬眼望天顏。

這是一鍋半生半熟的乾飯，上半截兒熟米，下半截兒生米。冇事兒，一樣吃，歸正做了一大鍋，吃上頭軟和兒的就是了。方老邁盛了一碗乾飯，站在灶邊大口咀嚼，吃得非常苦澀。吃半晌，又端起鍋，拿著碗筷去了內裡。屋裡吃來氣悶，外頭多麼風涼，那邊有陰涼地兒，再拿一個板凳：“老邁老邁！用飯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