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病發[第1頁/共3頁]
小丫頭猛地驚醒,晃晃腦袋,羞憨地垂下頭去,一臉不知所措。
美人輕垂臻首,無法一笑,繞太長案,步至外間落座。
“大夫・・・・・・究竟如何?”
“可要將徐管家昨夜棄嬰的真相道出?”文嘗問道。
聞訊流亡城外,機遇偶合之下,偶遇狄應,因貌美神幽,被其歸入府中,至今已逾十載。
文嘗得逞大笑,美人亦忍不住雙眸微眯。
一旁的奴婢斟了茶,霧氣嫋嫋,茶香四溢,美人側首望向門外,青枝初展,假山疊嶂,桃紅柳綠豔陽天。
“金婆,大夫還冇來?”,又一名四旬高低的婦人快步走了過來,“屋裡不成了,血嘩嘩的淌,跟流水似的,整床的被褥都滲入了!”
“不必了,我們意不在此,何必平增一個敵手,徐管家也曾關照過雲水居,便照著徐氏的話說罷。”,美人擎起茶杯,月白瓷壁盛了碧綠茶湯,兩色相映成趣,入畫染脂該當如何,心頭默唸著,抿了一口,甘苦得宜,不濃不淡。
文嘗昂起下巴,理直氣壯,“婢子雖粗鄙鄙陋,可打小奉養夫人擺佈,腆著厚顏,所見所聞便不及夫人分毫,也比旁人高上幾等,書山畫海也曾攀遊。就婢子的陋劣見地,當真未曾有誰超出夫人的畫技去。”
“死丫頭,如何還不返來!”一邊踮起腳尖瞭望著中門,一邊嘴裡不住喝罵著。
隔著一道季子抱錦的屏風,李大夫甫一踏入屋內,便有一股稠密的腥甜血味直刺入鼻腔,身邊丫環婢子出出入入絡繹不斷。
本是大族獨女,雙親視若明珠,始興三年,秋府遭蠻兵劫奪,家破人亡,血流成河,彼時,秋雲水巧於會善寺為母敬香,險留一命。
“唉・・・・・・”,文嘗歎了口氣,像是對四周肇事的女兒束手無策卻不忍苛責的母親般,拉長了調子喚了聲,“蜜斯――”
春日遲來,總算在尾巴上有些味道了。
秦媽媽不由得屏氣凝神,一時透過裂縫打量帳內幕形,一時忐忑凝睇大夫神采,初始,隻見他麵露迷惑,似有不解,接著,便微微皺眉,時候越長,眉頭皺得越緊,最後,兩道稀眉隔著峰巒聚成了一線。
巧鶯撇撇嘴,不過是個二等丫環,何故得夫人信賴。
美人睨她一眼,責怪道,“文嘗老是這般油嘴滑舌”。
一名身寬體胖的結實婆子立於院門處,交來回回走個不斷,時不時頓住跺上兩腳,肥厚的鼻翼上滾出一層又一層的熱汗。
一席話諷得巧鶯麵紅耳赤,踢著腳尖聲呐蚊蠅,“姑姑不好這般說。”
今歲不知何故,寒氣遲遲不肯散儘。
“那夫人何不明言?”
當時豆蔻已芳逝,徒留柔絲花信年。
文嘗望著二人繞過假山,冇了蹤跡,低頭說道,“夫人,您剛纔所言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