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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闆,莫爺!我們是老瞭解,我花了高價兒請您,把這麼大一間屋子給您伶仃用著,你說你,啊?他朱小雲的小生戲比來這麼紅,求著我我都不找他,專把戲給您,您不能這麼亂來我呀,您聽聽您今兒的戲,讓我如何說!”
茶水博士早重視到他,熱忱的應了一聲。
莫青荷被他纏的冇體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笑道:“你這張嘴,怪不得陳先恐怕了你。”
話音剛落,一名聽差舉著傘,疇前院一起小跑出去,濕透的褲管捲到膝蓋,他在門廳站了一會兒,用力甩了甩傘尖兒的水珠子,走到客堂,對莫青荷欠了欠身:“少爺,莫老闆說早晨在雲間戲園有場戲,就不過來了。”
咣啷一聲響,內裡不知砸了甚麼東西,那老闆的語氣一下子變了,惡狠狠的連說了一大串,最後嘭的推開門,氣沖沖的往外走,莫青荷站在門外冇躲開,幾乎被他撞上,老闆冇好氣兒的掃了他一眼:“哎你誰啊,誰放你出去的,這是背景,不讓進……”
等莫青荷在家涵養了三四天,籌算迴歸普通軌道時,沈培楠卻接到一封號令,調到山東出差去了。
聽差正靠在門廳,瞧著滴滴答答的細雨打打盹,聞言倉猝送來一條披風給莫青荷繫上,又撐起傘,一起送他出了門。
日頭較著短了,剛過點鐘,天已經有了要黑的征象,半昏半明,像一張垂垂被被抽乾血的臉。戲園門口是一條馬路,路人三三兩兩的踱步疇昔,有的朝裡瞥一眼,麵無神采的又走了,也有的一臉不耐煩,謾罵著陰沉的氣候,莫青荷怕被人認出來,背過身假裝去看一張淋透了的大海報,腳下猶躊躇豫,策畫著等見了柳初,該如何開口。
沈培楠遭受貼身秘書歇工,氣的牙癢癢,翻開被子把他從床上撈起來:“小兔崽子,當我現在治不了你了麼?”
他說完就往外走,杭雲央站起來要送他,莫青荷回身接過他手中的香檳杯,把剩的半杯酒一飲而儘,做了個留步的手勢,對聽差喊道:“籌辦車子,去雲間戲園。”
伶人一多就免不了要唱戲,莫青荷的朋友都是北平城的紅角兒,各有各的戲迷和班子,平時可貴聚到一起,這一下子來了個全。愛聽戲的名流們心癢難耐,一個傳一個來湊雅集,周第宅的後院闊朗,雨打海棠,絃索相合,名伶妙音,可謂一道亂世熱烈景兒。
兩人嗨嗨笑了一陣,並肩走了出來,莫青荷站在門廳,指甲死死掐著掌心。
莫青荷忙著摸牌,抬了昂首:“差的人剛走大半個鐘頭,再等等,說不準一會兒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