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山外來人[第2頁/共3頁]
送完材火剛要回家的二孃嚇了一跳,啐一口,好巧不巧的吐在火堂子裡,濺起小小的花火。見冇人重視,二孃還特地罵罵咧咧的出門,嘴裡罵著,“冇卵用的男人,喝再多也下不出個蛋,早晨下雪好,把這些個碎卵子的玩意兒凍死在溝裡纔好……”
王婆幾近是從一堆樹葉裡把他刨出來的,用連著肉的骨頭湯喂活了他。因而,這個王婆撿來的野小子在榕樹下玩耍,喝清泉水長大,明天往水井裡撒尿,明天又偷鄰家老母雞下的蛋。屁股倒是真冇少打出水來。
要曉得,小猴子這墩子做了可有些年初了,駕熟就輕。
吃力把方纔刨洗潔淨的整頭野豬扛上案板,小猴子歇口力量,拍拍豬頭,又敲敲刀麵,連摸骨都省去了,半閉雙眸,回想郎中說的,“神遇而不以目視,官知止而神欲行。”
裁縫歪屁股下的竹椅也跟著裁縫的張揚而扭曲嗟歎,像是一個壯漢身下的小媳婦,把腳下的木板磨得哧哧作響,連頭頂橫梁都落下陣陣白灰,乃至全部屋子都跟著浪蕩。
手腕轉動,腕氣運轉發力,下一刻,隻見菜刀開端遊走起來。彼節有間,而刀刃無厚。菜鋒圓轉自如,停頓有序,毫無滯泄感,彷彿胡蝶穿花般適意輕鬆。
堂子裡坐了幾口生人。在王婆眼裡這些人都是有錢的主,王婆彷彿已經瞥見了白花花的銀子,哦不!金閃閃的金子,一錠錠砸在王婆額頭上,竟然還不疼,笑得王婆合不上嘴。
鐵匠,鐵匠早就睡著了。
“那倒也是!”牛五哼了一聲,下顎翹得老高。
屋外,二孃的罵聲像吵醒了燈火,三三兩兩亮了起來,浪蕩的人都要麼早早擠上被窩,要麼就坐在堆棧火爐的七八張方桌旁。
五福堆棧。
他們在進鎮子來的時候鎮口閒逛的瘦子早就瞥見了,瘦子說,就穿戴打扮來看,連個補丁都冇有,不像獵戶,瘦子猜能夠走南闖北的行腳販子,說不定還是來鎮上探親的,也不曉得誰家這麼命好,能攀上這麼些富朱紫家,你瞧走前頭那大爺,拇指上的玉扳指,翠綠翠綠的,都能滴出水來。
這些年清泉鎮不是冇有外人出去過,最後全都悄無聲氣的走了。陳舊的老宅子,漫山的土疙瘩,這處所鳥不拉屎,實在拿不出任何能讓人趨之若鶩的東西來。
王婆呼喊說“小猴子。切肉打酒!”
瘦子的話就連愛熱烈的阿楚都冇理睬,低頭織布,滿嘴嗬欠。該打獵的打獵,該種地的種地。最後看熱烈的瘦子被他爹扯著耳朵下地乾活兒去了,一起叫喊得跟殺豬似的。
裁縫已經喝得有點微醺,抿完酒老是把瓦碗子磕得咚咚響,對著右邊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