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第3頁/共4頁]

但是蘇玨遠遠看著老母親盤跚的背影，想那墳山之上，哭聲遍野，一老嫗，一孤兒，獨*香燒紙，身單影隻……心中便是五味雜陳，酸楚難耐。

蘇家的塋地在山那邊，離村莊有些間隔，蘇玨被知名之力所縛，最多隻能在半個村莊間走動，因而冇法跟那祖孫二人一同前去，卻不知怎的，心中竟是鬆了口氣。

——君之所言，實不敢苟同，夫……

先生聞言便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清而無能，則為庸。為官者，擇優而仕，卻與清濁無甚乾係。

蘇玨苦笑，感覺本身在那狐妖眼中不像是鬼，倒像是隻養來解悶，又和順有害的兔子。

兩人相攜而去，在靠近河岸的處所找了處僻靜之所，便席地而坐。

隻是固然如此，也堵不住悠悠眾口，蘇玨歎，真是人言可畏。

惜春歸，送春唯有，亂紅撲簌如雨。亂紅也怨春狼籍，得淚痕無數，斷腸處。

楚先生哪也冇去，仍守在家中臨窗而讀。

蘇玨故意問及，想想終是作罷。

驚駭，獵奇，鄙夷，倒是甚麼樣的心機都有。乃至蘇玨有次隨先生從田間顛末，還曾聞聲兩個村民站在田頭上私語，揣摩那男男之間如何行事，內容肮臟下賤至極，邊說，邊時不時收回些不堪暗笑。

更有人從宋老爺子的話裡彷彿聽出了甚麼端倪，因而抽絲剝繭，東拚西湊，大肆襯著了一番。

楚羿點頭，得結論曰，居上位者，任人唯賢，非唯清。顧孫卓者，非朝臣不能容，實為上位者不能容也。

遠山含翠，天外雲捲雲舒，清風習習吹送青草澤花搖擺，蘇玨將春光儘收眼底，頗生了些慨歎。

蘇玨雙目圓睜，一時竟麵紅心慌。

人們驚奇於這狐妖竟是個男妖怪的同時，又忍不住群情他的美豔惑人。

李堯稱是，又例舉前朝名相趙煥之，家中良田千頃，門前車馬如龍，餬口驕奢安閒。並且為官打擊異己，貪汙賄賂，為世人所詬病。然其司職期間改革變法，清算吏治，鞠躬儘瘁，力挽狂瀾，救國於危急水火，實乃救世之功臣。

楚先生見狀，擊節以應。

幾日不見，大人還是神采奕奕，風韻卓著，卻看得蘇玨一陣錯愕，不知他是如何找到了這裡。

先生出來應門，聞見此人亦是望外。

自幼所學，甚麼忠君愛民，廉潔營私……到這兩人嘴裡全成了狗屁不通的陳腐之見。楚羿則罷了，倒是這位李大人，在朝為官，莫非不是朝之肱骨嗎？怎也同先生普通言思？

轉念一想，又覺那人神通泛博，部下家仆連一罈二十年的女兒紅都能尋得，又遑論小小一個教書先生。

因而日子便在這閒言碎語，風調雨順裡漸漸地過著，轉眼，便到了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