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第2頁/共4頁]

他緩緩從軟塌上坐起，發覺到身上薄被滑落，方纔低頭看去。

木椅上早已冇有了小九的蹤跡，隻剩一本《大齊任俠傳》安溫馨靜地躺於其上。屋外時不時傳來下人們繁忙扳談的聲音，因而楚羿單手悄悄撫上薄被，隨即一揭，起家下了軟塌。

路逢騷客問詩篇，好也幾言，歹也幾言。

布衣得暖勝絲綿，新也可穿，舊也可穿。

自始至終，懷中少年既無掙紮，亦無應和，隻是如田間草人般站著。若不是透過雙唇能清楚感遭到那人過速的心跳，他便要覺得那人對本身並無感受。

這宅院困不了他，何況李堯亦未有囚他於此地之意。他不是不能分開，縱使踏出都城以後李堯有所行動，他亦不是全無應對之法。

不料小九低沉半晌後，倒是持續道：“但是佼佼也好，平淡也罷，於這世上為人子、為人父、為人夫、為人親朋、為人臣子百姓……丈夫有應為之事，不為黃金屋，不為顏如玉，隻為轉頭看時，因知已傾己身之所能，故而心安不悔。”

春_宮圖冊早已被那重新放回暗格當中，隻是他迷戀地將那少年桎於懷中，遲遲不肯罷休。

但是小九被人這般肆無顧忌地盯著，時候久了，倒是無所適從起來。他不由自主將方纔所說之言重新於腦中過了一遍，越想越有裝腔作勢之嫌，因而麵上一熱，從速垂了頭做事。

但是他冷靜將這“小詩”幾次端看，越看，便越是心沉。

四目相對，小九住了嘴，麵上卻不由得一陣熱意上臉。

悄悄地將少年的一舉一動支出眼底，楚羿率先收回視野，幽幽道：“隻是教你的那位先生倒是不俗。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世人讀書勸學，皆為名利美色，卻有幾人看得通透？功名利祿，過眼雲煙。說來輕易，做來太難。”

少年不由自主收回吞嚥之聲，楚羿眼看著那喉結滑動，呼吸便更加地粗重起來。

因而楚羿湊齊案前，拿起那寫著幾行楷書的紙張，一字一句讀了下去。

楚羿點頭，隨即提筆蘸墨，對著那‘十勸歌’思忖半晌，道：“我亦是很多年前曾聽人念過。時候長遠，雖記不齊備，倒是尚可為你補上一句。”

他此番入京雖是身不由己，可而後所做之衡量考量卻無一條與“與世無爭，靜美寧和”有關。

“這年糕我便放在這裡，公子記得趁熱吃……”小九說著，複又拾起木椅上那本《大齊任俠傳》，隨即回身朝著書格而去。

“你去忙吧，年糕我自是記得。”

楚羿回以含笑，隨後便目送著那人麵上帶著龐大難言之色分開了書房。

楚羿盯著小九脖頸處跟著脈動而輕顫的皮膚，近在天涯……直叫人忍不住想要吻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