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第3頁/共4頁]

這宅院困不了他，何況李堯亦未有囚他於此地之意。他不是不能分開，縱使踏出都城以後李堯有所行動，他亦不是全無應對之法。

“這年糕我便放在這裡，公子記得趁熱吃……”小九說著，複又拾起木椅上那本《大齊任俠傳》，隨即回身朝著書格而去。

他本欲將書冊歸於原位，隻是偶然間書角觸及內牆，竟收回“咚”的聲響。

楚羿眸間含笑，指尖輕落於紙上，忍不住重又將這“小詩”重新念過。彷彿一閉眼，便會有滿目標故鄉之色。阡陌人家，靜美寧和。帶月荷鋤，夕露沾衣，撫無絃琴以寄意，取葛巾漉酒。儘情縱情，而無車馬喧嘩。貧者清樂，心安理得。

粗茶淡飯飽三餐，早也苦澀，晚也苦澀。

布衣得暖勝絲綿，新也可穿，舊也可穿。

楚羿回以含笑，隨後便目送著那人麵上帶著龐大難言之色分開了書房。

“公子醒了？恰好，迎春剛蒸好的年糕，我先拿了幾塊過來，快趁熱嚐嚐！”

不料小九低沉半晌後，倒是持續道：“但是佼佼也好，平淡也罷，於這世上為人子、為人父、為人夫、為人親朋、為人臣子百姓……丈夫有應為之事，不為黃金屋，不為顏如玉，隻為轉頭看時，因知已傾己身之所能，故而心安不悔。”

一頭耕牛半傾田，收也憑天，荒也憑天。

但是貳心如明鏡，明白此番若離了都城，除了這一條賤命外，便當真是甚麼都冇有了。

畫中兩名男人，一人赤_裸趴臥於牀蓆之上，腰臀矗立，另一人則衣衫半褪，跪伏於那人身後，一手撫握對方。兩人身材緊貼，相互相連之處更是一目瞭然。

楚羿聞狀，遂亦舉步踱至近前。他於小九背後站定，隔著一肩之距垂眸望去，便將少年手中攤開之圖儘收眼底。

何為應為之事？何為不該為之事？世事詭變，正道滄桑，多少報酬了應為之事做儘不該為之事。對對錯錯，是是非非，豈是輕描淡寫一句“心安不悔”便可蓋棺定論？

――夜歸與君話燈前，今也談談，古也談談。

“其他的我記不得了……”

更不提其上所配詩詞，甚麼“自顛自倒，自吞自吐，其中滋味深長”……

再醒來，是被內裡俄然炸響的爆仗聲所驚，楚羿驀地展開雙眼，靜待半晌，仍覺胸口處仍餘悸未消。

他正欲出門，但是目光不經意朝書案上一瞥後，重視力便不由自主被其上之物吸引。

木椅上早已冇有了小九的蹤跡，隻剩一本《大齊任俠傳》安溫馨靜地躺於其上。屋外時不時傳來下人們繁忙扳談的聲音，因而楚羿單手悄悄撫上薄被，隨即一揭，起家下了軟塌。

拉開那木質隔板向內望去，隻見此中堆疊安排的亦是裝訂成冊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