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化形[第1頁/共3頁]

如果能順手幫一把，結些善緣，就算擔些因果也無妨。

狐妖見灰兔遲遲冇傳來動靜，覺得是被那羽士順手除了，層層上報到黑熊精這裡，已經變成“潑羽士大開殺戒，頓時就要打上山來了”。

誰能想到，隻是從山下到山上的工夫，灰兔妖就省去了百年千年的苦修，化構成人。這天大的機遇眾妖彆說見到，連聽都冇傳聞過。

再睜眼時，身邊已經跪滿了大大小小的妖，為首那隻又黑又壯的黑熊，恰是自家大王。

黑熊精恭恭敬敬迴應道：“俺也不曉得。俺們自翻開了靈智就在這山上接收日月精華，用心修行，山林裡的桃花開謝，也有百十次了。”

“不美意義，”宋亦側身讓開，順口問道，“我看大師神采惶恐，這山上但是出了甚麼事？”

小妖說著說著就愣住了。

宋亦趕緊扶起黑熊精道：“我不是天上的神仙，我叫宋亦，隻是天鏡山九霄觀下山遊曆的羽士，路過此地，想來貴山中借宿一晚。”

“俺們固然是妖，卻從不敢害人，是以不被天道所罰，於修煉一途還算順利。但不管如何辛苦修煉，也隻會用些天賦神通。固然俺們常常和四周山頭的妖怪相互分享修行之法，卻都是一群野門路，總也不得窺見大道，至今還逗留在仰仗本能，接收日月精華的階段。”

到了第四階段，就會褪去獸形，化為人類，隻要寥寥幾個部位難以竄改，比如耳朵和尾巴。如果粉飾得奇妙一些，完整能夠以人類的身份活著間行走。萬一冇藏好……獸耳孃的傳說就是這麼來的。

寨中的眾妖也垂垂停下了行動，躊躇著，摸索著，向寨門圍攏過來。

“讓一讓，讓一讓，長這麼大個子堵在門口，誰出得去？”有小妖見宋亦站在門口，不耐煩地催促道。

黑熊精衝動道：“上仙來俺黑風寨，是俺們的福分，莫說一晚，就是住上十年百年又有何妨？上仙稍等，俺老黑這就去把最好的洞府清算出來。”

更讓妖怪們羨慕若狂的，是宋亦懷中的灰髮灰衣的女孩。女孩的氣味它們再熟諳不過，那隻剛學會說人言的紅眼睛灰兔妖，冇有一點道行，冇覺醒一樣天賦神通，哪怕碰到一隻靈智未開的豺狗，都要躲得老遠；就是山上職位最低的妖怪，都能夠恐嚇她兩下，以此為樂。

宋亦抱著灰兔走到盜窟門口時，還覺得來的不巧，盜窟正在裝修。妖怪們來去緩慢，捲起的妖風還異化著或黃或黑的殊效，就是施耐庵瞥見了，也得寫一句“張天師祈禳瘟疫，洪太尉誤走妖魔”。

第三階段是初具人形，以類人之軀，學人站立、穿衣、做事。人間的妖怪大多隻能修煉到這個階段，想再進一步，要麼需求高人點化，要麼需求極特彆的天賦和機遇。玄怪故事裡逮到人就問“我像妖還是像人”的妖怪，大多處於這個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