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玉璜[第1頁/共4頁]

“郎俊俠！”段嶺喊道。

李漸鴻說：“你若想去，明日我便帶你去。”

段嶺“哇”的一聲，帶著欣喜之情，本年的桃花開得很好，比往年又多了好幾枝。地上還落了些花瓣，段嶺忙進房去找出一個木匣來，將落下的花瓣裝進匣裡，再給藥草澆水。

段嶺笑了起來，說：“你旁的事必然很短長，你背後揹著的，那是劍嗎？”

“明天我給你抓去。”李漸鴻答道。

段嶺微張著嘴，李漸鴻又說：“江南與上京不一樣，樹是綠色，而非此處青色，一到春季，開滿桃花。另有大海，無邊無邊。”

“你是漢人嗎？”段嶺獵奇地問。

“有人喚它‘鎮江山’。”李漸鴻說，“我喚它作‘知名’，因為它的宿世是一把刀，名字就叫‘知名刀’，後因江山淪亡，落到外族手中，被柔然匠人重鑄成五把兵器，分發至諸部。”

“他管不得你，這世上你要的，我都能夠給你。”李漸鴻說，“徹夜與他打一聲號召，你想去那邊，明日便可解纜。你想學武是不是？想學我也能夠教你，不想讀書便不必再讀。”

李漸鴻笑了笑，說：“可搭著《十三經註疏》一起讀。”

段嶺震驚了，問：“哪一名？”

段嶺笑了起來，李漸鴻覆著段嶺的手，讓他按到劍柄上，那劍彷彿有生命普通陣陣震顫。

段嶺隻覺此人有種奇特的親熱感，就像是在夢裡熟諳的人一樣。

“還……還是算了。”段嶺撤銷了動機，曉得不成能一走了之。

“都是些甚麼花？”李漸鴻問。

“天然。”李漸鴻當真地朝段嶺說，“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你想去那裡，都能夠。”

但是即便是發著呆，段嶺仍在想紛雜的事，一時想讀謄寫字，一時想他的花圃――那一片小六合。

郎俊俠道：“殿下？”

“它叫甚麼名字？”段嶺問。

段嶺遞給他濕毛巾，李漸鴻又問：“剋日裡在讀甚麼？”

房中，段嶺想起郎俊俠早上說要出門去辦點事，因而本身下榻來，穿好衣服，裹好外袍，洗了把臉，排闥出來，打著嗬欠穿過天井去。

“從不。”郎俊俠答道，“一向等著您來，我奉告他，桃花開時，殿下就會返來。”

段嶺的呼吸窒住了，那是一枚通體晶瑩、如同冰普通的半環形玉璜，玉璜上刻著四個字。

李漸鴻從隨身的腰囊中，很慢很慢地取出了一個東西，放在案幾上，收回一聲玉石輕響，繼而緩緩將它推到段嶺的麵前。

“你如何哭了？”段嶺問。

段嶺在榻上已睡得主動轉了個圈，到得光輝陽光直射出去，終究避無可避，被熱醒了。

日漸西斜，光陰彷彿在這一刻凝固，窗外桃花分開枝頭，扭轉著飄向水池，池中一聲輕響，那是魚兒冒出水麵的聲音。